到宋朝,宋太_祖因“陈桥兵变”之事崇文抑武,甚至打出了“天子与士大夫共治天下”的旗号。
文官一下子就抖了起来,不但把武将压得喘不过气来,甚至一个心气不顺,就敢把吐沫星子喷到官家脸上去。
而自宋朝以后,乱世武将称雄,治世文臣制霸似乎已经已经是某种不成文的规律。
当今圣人是大夏朝的第二代君主,天下已经太平了好几十年了,那些开国的将星们纷纷陨落,文官集团逐渐露出了峥嵘的头角。
但当今圣人并不是太平年间长成的,很明白武官的重要性。
因此,文官们也一直没有彻底把武官打压下去。
可但凡是个文臣,寒窗苦读十年,哪一个的终极目标不是“致君尧舜上”呢?
因此,一看到打压武将的机会,许多文官就像是闻到了腥臭的苍蝇,蜂蛹而上。
“圣人明鉴,臣听闻雁门守将不尊圣意,对毗邻的瓦剌一直有挑衅之举。”
“雁门守军十万个名额,其真实人数怕是连八万都不到。如此欺上瞒下,坐吃空饷,实在是有负圣恩!”
“竟有此事?他敢犯下如此罪孽,朝中必有同党,还望圣人明查。”
“……”
众文臣你一言我一语,区区几句话,就把雁门守将打成了乱臣贼子。
再几句话,就牵连到了在京城的勋贵。
而他们之所以敢如此,因为此时守在北方雁门关的,乃是北静王水镜。
本朝开国功臣众多,其中爵位最高的有四家:东平王穆家,西宁王金家,南安王霍家,北静王水家。
而当朝的国姓乃是徒。
也就是说,北静王乃是异姓王,还是世袭罔替的那种。
自古以来,但凡明君圣主,有几个容得下异姓王的?
而当今圣人,就一直以成为“仁君圣君”为毕生夙愿的,对这几家异姓王,自然是如鲠在喉。
——因此,拿异姓王开刀,即便达不到目的,也不会惹来圣人震怒或者是厌恶。
以上,就是开口的文官内心的真实写照。
也就是说,他们不是真的舍生忘死,而是笃定了自己不会死。
听着他们你一言我一语的,毫无心理压力的胡编乱造,好些个武官勋贵已经是咬牙切齿,拳头握得死紧了。
——好想打人,真的好难忍呀!
这是勋贵武官们的内心真实写照。
贾敬一手拉着镇国公府的当家人牛登,一手拽着修国公侯林,低声安抚:“稍安勿躁,稍安勿躁,圣人英明神武,不会偏听偏信的。”
宁荣二府是八公中的领头羊,而牛登和侯林是勋贵里脾气最暴躁的两个。
无论四王八公平日里有多少恩怨,这种时候,他们能摒弃一切前嫌。
——这群文官,欺人太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