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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第1页）

布迪里尔检察官一直坐在桌子前面，玩着一支铅笔。听到加德纳警官的话，他放下铅笔，站起来，朝加德纳走了过来。加德纳比布迪里尔高出5英寸，可是当他看见布迪里尔气冲冲地走过来，不由得后退了一步。

&ldo;你是想让我们败诉吗?加德纳?&rdo;

&ldo;不，当然不是‐‐&rdo;

&ldo;你想让那些坏小子逍遥法外吗?&rdo;

&ldo;不!&rdo;

&ldo;那好。既然我们的基本立场没有分歧，我就告诉你我的真实想法。是的，或许那天晚上桥下真的有一个人。或许那人还穿着小丑的衣服。但是，我所调查过的许多证人都认为那很可能是穿着别人丢弃的衣服的醉鬼，或者是幻像。他也许正在那里捡剩饭剩菜。这难道不可能吗?&rdo;

&ldo;我不知道。&rdo;哈罗德极力想让自己接受这样的推测。可两个证人的叙述如此相似……不，他不信会有这种可能。

&ldo;不管这个小丑是谁，最后结果只有一个：假如我们的案子卷入这个小丑，那他们的律师就会抓住这点大做文章。他们会说这两个年幼天真的孩子是无辜的。他们把那个同性恋者扔到桥下只是开个玩笑而已。他们会说曼伦落水以后还活着。哈格提和厄温都能证实这一点。&rdo;

&ldo;他们的当事人没有犯罪，而是那个小丑打扮的神经病干的。如果我们提到那个小丑，结果就会是这样。你明白吗?&rdo;

&ldo;可厄温总会交待的。&rdo;

&ldo;但哈格提不会，他明白这其中的利害。只要哈格提不说，谁会相信厄温的话?&rdo;

&ldo;哦，还有我们。&rdo;哈罗德显得很痛苦，甚至对自己的反应感到有些惊讶。&ldo;我想我们也不会说的。&rdo;

&ldo;哦，行了吧!&rdo;迪里尔一甩手，大吼起来。&ldo;他们杀了曼伦。

他们不仅把他扔到桥下‐‐格顿身上还带着一把弹簧刀。曼伦挨了7刀，其中一刀刺在左肺上，两刀刺在阴部。伤口与格顿的刀正好吻合。曼伦还断了4根肋骨‐‐这是斯蒂夫干的。他紧紧地抱住曼伦把他摔得仰面朝天。曼伦还挨了咬。胳膊、左额、脖子上都有伤口。我想是厄温和格顿干的。不过只验明一处伤口吻合，在法庭上不足以说明什么。还有，曼伦右臂腋上掉了一大块肉，虽然没有证据，我肯定是格顿干的。而且，曼伦的耳垂也被咬掉了。&ldo;

布迪里尔停下来，瞪着哈罗德。

&ldo;如果让这个小丑搅和进来，我们就再也不能将这些坏小子绳之以法。你希望这样的结局吗?&rdo;

&ldo;不，当然不。&rdo;

&ldo;虽然曼伦是同性恋，但他从未伤害过任何人。&rdo;布迪里尔越说越激动。&ldo;他过自己的日子，与人无碍。突然冒出三个坏小子，夺走了他的生命。我一定要把他们绳之以法。等我听说那些浑球进了托马斯顿监狱，我就寄张贺卡告诉他们，不管是谁杀的人，我都希望他得艾滋病。&rdo;

&ldo;多热情啊!&rdo;哈罗德心里念叨着。&ldo;这案子当然也会为你两年后的晋升添上光彩的一笔。&rdo;他转身离去，不再多说什么。毕竟他也想把那些浑蛋关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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约翰。格顿一级谋杀罪成立，判处在托马斯顿监狱服刑10至20年。

斯蒂夫咐备一级谋杀罪成立，判处在肖塞克监狱服刑15年。

克里斯多夫。厄温因为未成年，被定为二级谋杀罪，到南温德姆少年管教所服刑6个月，缓期执行。

在我写此书的时候，被控三方正在上诉。人们还不时看到格顿和斯蒂夫在街上逗女孩，在离安德兰遇害地不远的巴斯公园玩投币游戏机。

哈格提和厄温已经离开了德里镇。

在对格顿和斯蒂夫进行审判时，谁也没有提及小丑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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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光───

第三章　六个电话（1985）&iddot;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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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坦利&iddot;尤利斯……

帕特丽夏，尤利斯事后告诉她母亲，她早有一种不祥的预感。她应当提高警觉，因为斯坦利从不在清晨洗盆浴。他每天早上都洗淋浴，有时在深夜里泡个澡（一只手拿着杂志，另一只手端着杯啤酒），但是在晚上7点洗盆浴不是他的风格。

提到斯坦利，必须得先说那些书。斯坦利对那些书很着迷。按说读书应当让他感到愉悦才对，但是使帕特丽更迷惑的是，那些书使斯坦利感到沮丧和不安。就在那个可怕的夜晚的前三个月，斯坦利发现他的孩提时代的一个朋友成了一个作家‐‐并不是真正的作家，帕特丽夏告诉她的母亲，而是一个小说家。那些书上印着的作者是威廉。邓邦，可斯坦利有时叫他&ldo;结巴比尔&rdo;。斯坦利几乎读完了那个人的全部小说。事实上，直到他洗澡的那天‐‐1985年5月28日的晚上，斯坦利一直在读那个人的最后一部小说。帕特丽夏出于好奇，也拿起了一本想看看里面到底写了些什么东西，可是她刚读了三章就放弃了。

帕特丽夏告诉她母亲，那书简直不能叫小说，而是一部恐怖大全。她告诉母亲那本书如何让她感到恐惧，为何让她感到不安。&ldo;里面全是怪物，&rdo;她说，&ldo;都是追逐小孩的怪物。杀戮无处不在，还有……我不知道怎么说才好……让人心情异常沉重。都是些这样的东西。但是斯坦利感到他又重新找到了童年的密友……我知道那些故事也让他难受……还有……还有……&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