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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第1页）

就在这时，一个声音在他脑后响起。

&ldo;先生，你有古巴雪茄吗？&rdo;

&ldo;没有，我只有海棠牌香烟。&rdo;

这位中年客商等到了接头人。他心里明白是谁在接头。

他转过头，就见一位身穿灰色便服，戴着墨镜的男人已坐在自己的面前。两个熟人的眼光相互撞了一下。

&ldo;老张，我们要立刻找到龙乾剑的下落，并揭开龙乾剑遗失之谜。不能让它落在国民党反动派手里。&rdo;戴墨镜的陈荣法左右环顾，小声说道。

&ldo;龙乾剑！？哦，知道了。我会四处打听的。老陈，以后我们在新的联络点-海棠剧社见面。可能比这更安全！&rdo;张恩也小声回答。

他们俩刚说完话，张恩还没把手里的咖啡小勺从咖啡杯里拿出来，咖啡屋外的天空霎时间闪现一个晴空霹雳。

屋里的人吓得双手捂起耳，汗毛都竖起来。

耳听见&ldo;豁啷啷&rdo;一声，张恩手里的咖啡小勺连同咖啡杯因震动掉在地下。咖啡杯碎了，咖啡也撒了一地。

&ldo;站住！&rdo;&ldo;看你往哪里跑！&rdo;&ldo;快把咖啡屋包围起来！对于外面的人只许进，不许出！&rdo;

一群穿着蓝衣黄裤的人追赶着脸上有刀疤的男人，已闯入东阳咖啡屋。那群穿着蓝衣黄裤的人，用枪指着脸上有刀疤的男人和所有在咖啡屋的客人！局势非常紧张。男女客人们早吓的抱着头，趴在桌下，身子在发抖。

那脸上有刀疤的男人手中操着一把匕首，以眨眼的工夫就劫持了一位趴在其最近位置的女客。女客的脖子被劫持者挟住。她全身抖得如同是一只被人马上要屠宰的小鸡。女客的脖子上还被人用锋利的匕首划出血印子。鲜血一滴一滴滴在女客的衣领上。女客痛得脸色发白，发出&ldo;啊！啊！&rdo;痛苦地尖叫。

脸上有刀疤的男人用狰狞的目光扫视着所有在咖啡屋的客人。一群穿着蓝衣黄裤的人用枪指着脸上有刀疤的男人，眼光还时刻关注屋里所有人的举动！

&ldo;不好！这里被包围了！一定想法冲出去！&rdo;张恩心里这样想。他就趁他们不注意，挨下身子，装着害怕的样子。

然后，他轻轻地把掉下在地上的咖啡小勺，用右脚轻轻地踢给练过武功的陈荣法。

好一个&ldo;项庄舞剑，意在沛公&rdo;！蓝衣社对付我这一招，没那么容易！陈荣法趁劫持者不防备把张恩踢过来的咖啡小勺，用足力气踢到离自己2米远，脸上有刀疤的男人的小腿上。

&ldo;哎哟！&rdo;脸上有刀疤的人痛地，一脚单跪在地，一手松开女客人的脖子。

这时，局势发生了变化。

&ldo;啪啪啪-啪-啪啪啪啪&rdo;蓝衣社的人用手枪射杀了脸上有刀疤的男人。那个人的身上被打穿了七八孔后，应声倒在血泊中。

顿时，&ldo;噼里啪啦&rdo;屋内玻璃窗被枪打得四分五裂，碎了一地。东阳咖啡屋所有的设备都被人用枪打坏了。场面上一片混乱。

&ldo;跑呀！&rdo;屋里的男女客人立刻从地上爬起来，死抱着头，哭着，叫着，喊着，连同张恩和陈荣发一起逃跑了。

十五

当宪兵警察赶到东洋咖啡屋，抬出死人的尸体，维持秩序时，有一位中等个，长方形脸，嘴巴又宽又大，整个脸形像马脸的四十开外的中年男子出现了。只见他满脸铁青，加之两道又粗又黑的剑眉和炯炯目光，给人一种干练果断而又望而生畏的感觉。

他就是蓝衣社的情报处处长戴老板。他出现在人去楼空的东洋咖啡屋现场。他吸完手里的烟，把烟屁股狠狠地扔在现场，责骂几声：&ldo;蠢货！一帮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家伙！&rdo;

责骂完，他就忿然回自己的办公室。

说起戴老板，他从小就是好色之徒，当他手握军统大权之后，追逐女人便无所不用其极了。他经常和自己属下的女特务上床，其实这些都是逢场作戏，以满足一时的生理需要。自他妻子死后，曾经与戴老板有染的几个女特务，都在做&ldo;老板娘&rdo;的美梦，刁英就是这些女人中的一个。戴老板与她同床后，自以为戴老板相中了她，常常来纠缠。

当他忿然回自己办公室的那天，他听说老友钱达在南洋离婚了，颇有感触地说：&ldo;没想到富春江上的神仙伴侣，如今竟也反目成仇。看来女人都是些水性杨花，靠不住的。&rdo;

刁英当即激动地表白：&ldo;戴先生，我对你可是真心的啊！&rdo;

&ldo;那也很难说！&rdo;戴老板不过是信口胡说，怎料刁英当真，愈发纠缠得厉害了。戴老板一气之下，把她囚禁到云烽监狱，关了两年才放出来。她满以为戴老板回心转意了，到上海第二天，就打扮得花枝招展去找戴老板。刚到戴公馆门口，嘴里就喊：&ldo;戴先生，戴先生！&rdo;警卫一看，不由得吃了一惊，来人竟是刁英，赶紧把她拦在外面，随后又说：&ldo;戴先生不在这里，你还是死了这条心吧！放明白点！&rdo;

&ldo;不！他在这里，我看见他的背影啦！让我进去……&rdo;她哭闹着。

这时，戴老板正好走出来，问道：&ldo;谁在这里哭闹？&rdo;

刁英见戴老板走了出来，便不顾一切地冲了上去，紧紧地抓住他的手说：&ldo;戴先生，我是小英啊！这两年我天天都在想你，我爱你，我爱你，你该跟我结婚了……&rdo;她声嘶力竭地喊着，死死地抓着戴老板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