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了得了啊豆子,睡去吧。”
“最后一个问题。”
“说。”
“卖了多钱?”
“这个数。”
“少了!”唐豆豆再次痛心疾首,“百十来座西周贵族墓呢,少说也得这个数。”
“是啊?要不我……再追个价?”
“得得得,道不同不相为谋。优盘拿去,反正我是不会再把内部资料泄露给你了,你最好也下不为例。真是的,户头的钱都够给我哥娶十次媳妇儿了,收敛点儿吧。”
“臭丫头,翅膀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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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面两天是周末,唐豆豆一边复习一边看店。这种犄角旮旯里的古董店,有时候十天半个月也不见一个客人,倒也清闲。
星期天的中午,店里终于来了一个人。唐豆豆满以为有生意上门了,刚说了个“欢迎光——”就发现来人她认识——
人民警察同志,陶吉吉。
这陶吉吉比唐豆豆大不了半岁,个头也高不了半头——当然这个倒不怪他,毕竟唐豆豆一米七三——长得倒是浓眉大眼很招老年人喜欢,人也特别热情阳光。但是唐豆豆打心眼儿里对他有一种排斥——出于一名前盗墓贼的本能。
说起陶吉吉和唐豆豆之间的渊源呢,还要追溯到两年前。当时刑警队实习警察陶吉吉在跟着师傅侦破一桩大型文物盗窃案件时,来到唐豆豆所在的高校,请唐豆豆的老师孟良作为专业顾问协助破案,于是打下手的陶吉吉就跟打下手的唐豆豆套上了近乎。
在后来的两年里,本市文博界再没发生过大案,但是这陶吉吉算是单方面跟唐豆豆结交了深厚的友谊,并且成天以“学习文博常识以备不时之需”为由跑去唐豆豆教室蹭课听,半年下来更是摸到了“济远堂”里,跟老唐斗棋斗成了忘年交。
唐豆豆看是熟人,那个“临”字也懒得说了,扬扬下巴算打过招呼。
“豆豆,下午有空吗?”
“没空。”八成又是约她去看电影。最近新上了一部翻拍的香港警匪轻喜片,他指定要看这部。反正唐豆豆是一看近年的港片就犯尴尬症,没办法,笑点高。
再说了,一个很有前科的“贼”和一个根正苗红的“警察同志”坐一块儿去看电影,这算怎么回事?
“怎么没空呢?今天周日呀。”
“我师父和师兄都不在,你说我有空没空?”
“挂个锁就行了,反正你家也没生意。”
唐豆豆翻他个白眼:“一旦来了生意就是五位数往上,要不你先垫个风险押金?”
“我……”陶吉吉挠头,“刚转正,第一个月工资还没发呢,没钱。”
“甭方甭方,又不是让你真出……”唐豆豆说,推了推桌上的pos机,“不然先刷信用卡也行。”
“拿去刷吧,正好转正刚办的卡,”陶吉吉慷慨地把钱夹丢过去,“额度三千,尽管刷。”
唐豆豆扯起嘴角笑了笑,把钱夹丢还给他:“恭喜你啊人民干警同志,守得云开见月明了。以后我们这些小老百姓就靠你罩了。”
“没问题。罩你一万年。”
“那我现在就有事求罩。”
“什么事?说!”
“能给我驾照消分儿吗?”
“……这个这个……那什么,我是刑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