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这么问?”
“事实证明刘卦天不可信。”
“他出现至今不过三年五年,之前的矿难、车祸,总不可能也是他安排的吧?一人一言一行不可信,但我亲身经历的事情,实在有太多的匪夷所思。”宋九说,“我可以告诉你们我二哥曾经下过的那个矿井的入口位置,也可以给你们画出通往石潭的路线图。不过,你们确定要去以身犯险吗?”
“我相信这世上并没什么神神鬼鬼,即便真有超自然力量的存在,我们该做的也是揭示和征服,而不是恐惧和畏缩。”唐豆豆说,“我最怕的,是死于无知。”
三个男人都静静看着她,刮目相看的眼神。搞得她都有点心虚了……话是不是说得有点太满了?
却听秦零和唐钊说:“我也一样。”
宋九长叹一口气,拿他们没办法的样子:“那好吧,拿纸笔来,我给你们画。”画完以后又圈注了几处要点,最后郑重其事交给唐豆豆,又补充一句,“但你们要帮我一个忙。”
“什么忙?”
“稍后我让我哥们儿把那块红石头也拿给你们。”
“……”唐豆豆有些喜出望外,但没喜形于色。
“先前也想过把它转嫁他人,但总觉得缺德,就没干。现在反正你们执意要去赴死,不如就帮我个忙,把那祸根还给地底下的太岁爷爷吧。”
“你这是咒我们死吗宋光宗?”
宋九笑了:“像你们这样的疯子,哪有不死不伤的?左右要有人死才能了断这件事情,不如就借你们的命呗,这叫节约资源。”
“……”
“我讲话耿直,诸位别介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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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医院,直接坐上等在路边的两辆本地牌照的吉普车,朝河曲方向扬长而去。
本来还想跟秦零探讨一下心得,没想到人家根本没打算跟她同车。一路碍于司机的旁听,兄妹俩也没交流什么实质性内容。唐豆豆时不时摸一摸口袋里的两枚玉简,深刻地体会到了所谓“怀璧其罪”。
假如生命里从没出现过这两块莫名其妙的血玉,她的人生会否像一个普通人一样……普通?
算了,假设性问题从来都是不成立的。
“也许是一位远古工匠制造出的三块相似的玉器……或者四块,然后在后世流传中散落天南海北?”唐钊这般分析。
“目前看来,只有这一个解释了。”唐豆豆说,“但我关心的其实只是我从哪里来而已。原以为有了线索,现在又变成一团乱麻了……”
沿途买了新手机,登上微信,就看到秦零刚在四人群里艾特了孟良,让他趁天没黑带人去祭祀坛西南约五里的一个废煤矿井口去勘察勘察,最好晚上能派人安营守夜,但是切莫擅自进去。
孟良表示惊奇,说那地方离遗址不仅是五里地的问题,中间还隔着山头呢,去那儿干嘛?
秦零说,先去守住,等下见面再详谈。
唐豆豆看完私戳秦零,问他是什么用意。秦零说,防范有人捷足先登。唐豆豆一边猜到一二一边还是问了句,谁?秦零回说,绑架你师父的人。
他倒真是有心。唐豆豆还有些感激。
到达黄河边的小村庄时,天色将晚。下了车扭头一看,秦零已经换了一身干净熨帖的行头,脸上不仅血污没了,而且一扫倦容,头发也好像洗了刚吹干似的丝丝清爽。唐豆豆忍不住调侃:“难怪不愿意跟我们同车呢,敢情您这辆还带沐浴马杀鸡呢?”
“原来你想跟我同车啊?”秦零正一正衣服领口,神清气爽朝村子里走去,“以后想就说,干嘛总抻着。”
唐豆豆觉得跟这个人真是越来越没法交流了。
兵分两路,秦零派同来的三名伙计马不停蹄去矿洞口熟悉情况,自己则建议唐家兄妹一起先进村休整,等夜了孟良回来再一起商讨商讨具体方案,一切行动从明天开始。唐豆豆感觉这不像是他的风格,看他精神不错,似乎也没什么休息的必要,转念一想,该不会是体谅自己前夜遭了火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