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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第1页）

林隆春在诊断患上恶性脑肿瘤的病人中，见过许多寻死不成又活过来的人，其实心底极度渴望生存。眼前的少女似乎若无其事的样子，很可能是真正的绝望了。

&ldo;你见到我想跳下去的情形？&rdo;

&ldo;唔。&rdo;

&ldo;为何不阻止我？&rdo;

&ldo;死是个人自由！&rdo;

&ldo;真的那样想？&rdo;

&ldo;不！&rdo;

&ldo;那么，你的真心怎么想？&rdo;

&ldo;医学教导我的习惯想法：人应该尽其量生存下去！&rdo;

少女半信半疑的看住他……&ldo;你是医生？&rdo;

&ldo;是的。&rdo;

&ldo;真奇怪。做医生的竟然不阻止别人自杀！&rdo;

&ldo;说实在的，别人的死活现在与我无关！&rdo;

&ldo;为什么？&rdo;

&ldo;我自己只有三个月命的缘故。&rdo;

咖啡来了。林隆春拿了一杯，不放糖，喝了一口，很苦，也许咖啡粉太潮湿了吧！&ldo;你在开玩笑吧！&rdo;少女终于回复正经的态度。

&ldo;真的。我有胃癌，蔓延全身，无可救药啦。&rdo;

&ldo;胃癌？&rdo;

&ldo;胃也有癌。&rdo;

&ldo;那么，你还喝咖啡……&rdo;

他笑起来。&ldo;一杯咖啡不会改变寿命。虽然喝了会痛，还不至于要命。&rdo;

&ldo;常常痛么？&rdo;

&ldo;我自己开药方止痛！&rdo;

少女陷入沈思，在咖啡裹加糖和牛奶慢慢搅动。

&ldo;有没有想过，与其等死，不如死掉算了？&rdo;

&ldo;唔，没有。&rdo;林隆春思考一下：&ldo;虽然随时可以得到致死的药。不过，再过一个月晓得了。&rdo;

&ldo;为什么？&rdo;

&ldo;当药物无法压制愈来愈痛苦的折磨时，也许会想到要死。那时才死还不迟。&rdo;

少女慢慢啜着咖啡：&ldo;所有医生对死的看法都一致？&rdo;

&ldo;怎么说？&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