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通向颠峰的路本来就是寂寞的,如今没有一个人可以再让你滞留了。&rdo;魔的声音又低低地响了起来。
云焕站在禁城下,长久地出神。暴雨来临前的薄暮里只有风在舞动,湿润而轻盈,拂过他冷峻的面容‐‐多少年了啊,从西荒到铁城,又从铁城到这里,这一路,他走了多少年?
一直一直地往上走,不曾回头,不曾停留。想要变得很强,更强,最强;一直一直地向上攀登,把所有对手的头颅都踩在脚下……直到某一日,他站到了这里,所有人都不敢再和他同路。
然而,为什么却有一种茫然从心底升起?接下来,他又该做什么?要到哪里去?他……还会不会死?
&ldo;你当然不会死。&rdo;魔的声音又在心底响起了,带着某种冷嘲和睥睨,
&ldo;你永远不会死……因为你将灵魂祭献给了我。&rdo;
云焕一震,眼里陡然泛起了金色的光,手指握紧。
&ldo;我知道你不服气,呵呵。&rdo;仿佛能够窥探他的心意,魔冷笑起来,&ldo;和以前的御风、怀仞和琅玕莫不如此‐‐只可惜,没有一个能够逃脱,你也一样。你的血肉和灵魂,必将为我所有。&rdo;
&ldo;闭嘴!&rdo;破军低低厉斥,眼中光芒闪现,带着嫉妒厌恶和憎恨。他几乎是集中了全部的神志,才把那个令人厌烦的声音压制了下去。
继续前行,不多久,便到了圣泉殿,重建的宫殿庄严而宏伟。
他将手抵在门上,缓缓推开,带着一种归家的渴盼和忐忑,看到了中堂长明的灯火,以及灯火上下栩栩如生的画像‐‐画像上,那个人在静静地微笑。
&ldo;师傅……&rdo;他喃喃,将身侧的佩剑解下,蹋入了门内,随手准备将门关上‐‐将门外的一切都从他的生命里隔开,只余下门内的世界。
&ldo;少帅!少帅!&rdo;身后突然穿来了焦急的呼声,马碲声迅速逼近,&ldo;请留步!有紧急军情呈上!&rdo;来人喘息着从马上滚落,匍匐着递上了一封火漆密封的信。
&ldo;明天再说!&rdo;云焕一声厉喝。
乘坐风隼从西荒万里赶来的信使急促地喘息着,脸色苍白,看到门就要重新关上了,虽然知道少帅脾气暴烈,动辄杀人,却还是不顾一切地嘶声大喊:&ldo;紧急军情,少帅!空寂大营内杠了!盗宝者挖掘了古墓逃走,整个空寂之城都乱了!&rdo;
门在剩最后一条缝隙的时候顿住了,然后豁然洞开。
&ldo;你所什么?&rdo;云焕的眼神亮的可怕,&ldo;古墓怎么了?&rdo;
&ldo;古墓被盗宝者挖掘了!&rdo;信使脸色苍白,&ldo;空寂大营内乱了!少帅,前方将士等待您一声令下,便可以乘机攻入!
&ldo;古墓……被盗了?&rdo;额按而,破军根本没顾上他后面的那句话,伸手一把揪住了信使的衣领,将他整个人从地上提起,&ldo;你说什么?那群盗宝者,那群盗宝者居然动了古墓?我,我要他们全都死无葬身之地!&rdo;
金色的烙印从他的左手开始蔓延,,渐渐覆盖了他的正个眼眸。破军的眼神一瞬间狠厉如狼,散发出死亡的气息。
&ldo;传令下去,集合帝都所有的军队!&rdo;云焕一个箭步从门内蹋出,随手将那个战栗的信使摔落在朱雀大街上,高声道,&ldo;一个时辰之内在白塔下聚集完毕,不到者,杀无赦!立刻出发,剿灭乌兰沙海铜宫里的盗宝者,自上及下,一个不留!&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