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念一愣,随即故作好奇道:“你要包庇我这个俘虏吗,嗯?游不殊。”
“什么包庇,今天是军规要赫连宇死,是我作为指挥官下的命令,又不是你向他复仇。你和行刑的那把枪没什么区别。”游不殊抬眼郑重地看着他,“记住了啊。”
阿念显然没有乖乖地记住,他含笑说:“原来我是一把枪,游不殊,那你是没有枪吗?”
他嗓音清越,这话却说得低迷而暧昧。
这里本是皇帝的房间,外间是一个优雅舒适的小会客厅,内室是私人卧室,只见阿念一下子跳了起来,揪着游不殊的领子一步步向前,把他从客厅中直直地逼退到卧室的床沿,一路上不知道撞了多少次桌几家具,游不殊倒也不反抗,只是伸出一只手虚虚地把阿念护着。
阿念稍稍使力一推,游不殊便仰倒在床上,这时他方笑着问:“念医生要做什么?”
阿念趴在他坚硬的胸肌上,冲他吹了一口气:“找你的枪啊。”他那双细致纤长的手果真细细簌簌地在游不殊身上寻觅了起来。
游不殊双手枕在脑袋后面,叹道:“好不容易立起来的军威,若是让你这样找下去,明天一下这张床,我可不是要先把自己的脑袋轰下来。”
阿念撑起手臂,把自己向上挪动了些许,对着游不殊的面孔说:“别人或许要死,但是游元帅魅力无边,你的部下自然都当是我心甘情愿的,哪会想起来什么军纪军威。不仅如此,如果你哪天说想当皇帝,那些军人大老粗们估计就立刻调转军舰,向着奥菲斯的执政院开火了。”
游不殊低笑一声,“抬举我了。”
“没抬举你,”阿念凝睇看他,目光从他高耸的眉骨描摹到唇珠,“这可是齐知闻的房间,你此刻的的确确在皇帝的床上。”
“有阿念在,我当什么皇帝。”游不殊出手如电,握住阿念的双腕,一个翻身,阿念就被他覆在身下,被他用嘴唇去够衬衫上的那些扣子,一颗颗舔舐解开,隔着一层薄薄的衣料,那温热湿润的触感让阿念不由得弓起身子,手指蜷起,如同被剖下鳞片的一尾鱼,只听游不殊含混地说:“你这么客气,我再不笑纳可就太无礼了。”
阿念半边脸伏在枕上,恨恨道:“没想到你挺熟练的啊。”
游不殊已经解至最后一颗扣子,在那里逡巡不去,闻言大大方方地接受了念医生的夸奖:“承让,可惜你没生在奥菲斯,不然就能早点知道游不殊不是什么好人了。”
在军队里威望高是因为他治军有方战功卓绝,和死板禁欲没半毛钱关系。游不殊何等风流人物,怎么可能没肆意浪荡过。
阿念气鼓鼓地支起身,伸手就去扯游不殊的外套,游不殊坦然地张开双臂让他解衣,另一厢却温柔地去捉他的唇。
心醉神迷。
直到坚硬的枪管抵住了他的身侧。
阿念面容再无一分的沉醉柔美,声音还是那样的明亮诚恳:“谢谢你,我找到枪了。”
深夜,行宫中各处的灯光都暗淡了,连卫星也模模糊糊地挂在天上,巡逻的人影偶尔一个闪现,便隐没在漆黑的夜色中。
脚步声轻轻地传来,在塔楼中的卫兵喝道:“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