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星舒低首把玩着他脖子间的红绳,“起初我坚定的认为你父皇是个负心人,必是不敢服那药的,可是后来……我发现自己错了,他的痛,实则并不比圣尊少。”
“这两个人,相互惦念,又相互折磨,白白错过半生。
你父皇这人年轻时为了权势不择手段,江山感情都不肯松手,他以为只是错一次,理所当然是可以得到谅解的。
可他偏偏没想过,那人是眼里容不得沙子的圣尊,这想法从一开始就注定了会走到今日……”
慕屹川握住他的手,放在唇边亲吻了一下,目光灼灼:“星舒,我不是父皇,我们永远不会如此。”
楚星舒轻轻颔首。
慕屹川捧着他的脸,两人靠得极近,睫毛几乎碰上,“遇到你之前,我活得浑浑噩噩,是你让我明白,原来心里装着人,做人才有盼头,以后的日子,我只一心守着你,就足够了。”
“我也想通了,所以在皇上面前耍了一回无赖,硬要娶你,以后呀……”楚星舒捏了一下他的脸颊,笑得神采飞扬,“你可就是我楚星舒的人了,乖……叫声夫君来听听。”
慕屹川嗤笑一声,“你都穷得要当裤腰带了,还是为夫养你吧……”
楚星舒抿唇而笑,片刻后,突然想到什么,他抬眸道,“你那日说甘尔乐在匈奴,她可有说过什么?”
慕屹川揽着他的肩膀,长叹一声,“她毕竟是我看着长大的,除了性子刁蛮些,也没做过伤天害理的事,万和嫁过去,身边能有个说话的人也是好的。”
“万和公主是个有分寸的人,可是甘尔乐出现在匈奴,此事并不简单。蒙尔泰那边局势如何?听说他这个单于做得也甚是艰辛。”
“的确是不容易,他背后没有母家支持,又有人对这位子虎视眈眈。这也是他为何急于与我大朔联姻的原因。
只盼着万和尽快诞下子嗣,与大朔的邦交更加牢固,方能对两方都有助益。”
楚星舒挑眉问,“你那鹰会送信吗?”
“你说‘舒儿’呀……啊!楚星舒,你做什么掐我?”
慕屹川手背红了一小块。
楚星舒斜睨他一眼,“你真不知道我做什么掐你?”
慕屹川温柔笑了,“我第一眼见到‘舒儿’,那倔强的眼睛,简直和你生气时一模一样,就兴起了驯化它的念头。
你我分隔两地,我能日日叫下这个名字,它又能有所回应,聊解相思罢了。真不是为了拿你的名字逗趣的。”
语罢,他突然眼神凌厉起来,“不过蒙夕染那个臭小子可就是故意的了!”
“关四王子什么事?对了,你路上遇到过他,你们两个……又吵架了?”
“他仗着他的鹰厉害,我说我的鹰叫‘舒儿’,他就立刻给他的鹰改名叫‘初儿’,故意挑衅我!”说着,慕屹川用力咬紧后槽牙。
楚星舒笑得前仰后合,在他脸上亲了好几下,“我们家二皇子,怎得如此可爱。”
慕悦星已经关在书房一整日了,自皇上生病以来,就下旨让他监国。
他看着眼前堆积如山的奏折,抚额长叹……
他就不明白了,二皇兄日日牵着楚星舒,不是钓鱼溜鹰,就是看戏听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