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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医院回租住公寓的公交车上，言之柠脑袋靠在车窗，侧脸的倒影显映在玻璃上。她脸上没什么表情，眼皮耷拉着，有种将睡未睡的感觉。

喻清初还是和她记忆中的一样。

明媚张扬，笑起来时很美。那样的笑容曾多次出现在她梦里，与无数次不经意的瞬间。

有时是街边的咖啡店前，有时是书店的角落，在夜深人静时的刹那一瞬，也在喧闹热闹的人群之间。

在没有和她见面的那段时间里，言之柠总是会在很多的瞬间里想起她。

高中毕业前，言之柠听同班同学说，喻清初要跟着家里移居国外，大学自然也会在国外念，所以，她可能以后都不会再回来。

再加之高中后，大家分散在各地，去往不同的大学，去过不同的人生，相聚的机会本来就屈指可数。言之柠以为，高中毕业后，她和喻清初不会再有交集。

医院与喻清初重逢，意料之外。而后言之柠惊奇的发现，时隔数年，再次相见时，她对喻清初的心情一如当年。

她还是……

觉得喻清初在她眼中分外亮眼。

公交车提示音响起：【您好，安东西路站到了，请下车的乘客从后门有秩序下车。】

言之柠的思绪被打断，她回了回神，连忙从椅子上起来，挤着早班的人群从后门下去。

公交站台上，她长长的舒出一口气，而后朝不远处的小区走去。

言之柠和好友许忆一起租了一套公寓，两室一厅一厨一卫一阳台，房间布局是她们共同喜欢的，离双方上班的地方也比较近，小区外就是公交站台，五百米外有一处地铁站，交通便利。

言之柠刚到家，就看见许忆火急火燎的冲出来，脖子上挂着她的包，手臂上挎着外套，一脸着急的将沙发上的东西塞进包里。

看样子，她又没听见闹钟响，起晚了。

言之柠换好鞋，许忆转身看见她，随即露出笑容：“柠柠，你下班了。”

“嗯。”言之柠点头，问她：“吃过早饭了吗？”

许忆笑着摆了下手：“我去小区外买就行。你呢，又喝酸奶吗？”

言之柠笑了下：“嗯，值了夜班，现在实在是没胃口，等睡醒后再吃别的吧。”

许忆收拾好，走过去捏了捏她的脸：“我去上班了，你好好休息，晚上咱们俩一起吃烤肉。我请客。”

言之柠挑了下眉。

烤肉……

不久之前才听说了这个。

她问：“有好事？”

“没有好事就不能吃烤肉吗？上班这么累，当然得在想吃东西的时候好好吃上一顿，犒劳犒劳自己，和我亲爱的好朋友。”许忆笑着，又捏了下她的脸：“好了，不说了，我快迟到了，我先走啦，到时候给你打电话。”

言之柠点点头：“好。”

许忆很快离开。

言之柠回自己房间拿了睡衣，去冲了个澡，出来后去自己弄了杯加蔬菜粉的酸奶，端去沙发那边坐着喝。

放在一旁充电的手机屏幕忽亮起。

她瞥过去一眼，上面是喻清初发来的消息：【到家了吗？】

言之柠放下杯子，打字回复：【到家了。】

喻清初：【那你好好休息。】

言之柠：【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