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又碰了数杯,均是一口干尽。
喝到兴处,周涛有些忘形。一只脚踩在凳子上,一手抓着酒壶,捏着酒杯高高举着,眉眼尽是欢愉:“好久没喝这么痛快了!在家的时候你嫂子不让喝,出来喝,又碰不见够意思的。来来,再干一杯!”
晏秋一撩袍子,也站起来:“这些年来,承蒙大哥照拂。小弟再敬大哥一杯!”
周涛不接,捏着杯子的那只手指着他:“干什么?你也是那些巴结奉承我的?说这些话,同我见外是不是?”
不论最初的动机如何,现在晏秋对他是实打实的一片诚心:“小弟说错话,自罚一杯。”
周涛等他喝完了,自己也举起杯子干了。
两个男人在一起喝酒,都谈些什么?其实没什么谈的。周涛是官,晏秋是民,没有共同话题。周涛有妻有儿,晏秋是光棍,亦无甚可说。
尤其晏秋搞不好还是枚童男子,说多了难免触及他的痛脚。周涛暗恨自己太善良,不然男人之间喝喝小酒,聊聊女人该是多么风流惬意啊!
于是两个人光喝酒了。
晏秋心里时刻记挂着叶总管之前的叮嘱,不能喝酒不能喝酒。可是一不留神,一壶酒就下了肚。他刚要开口说不能再喝了,突然背上犹如被火烧一般,灼灼痛起来:“啊!”
周涛正低头倒酒,不期然对面突然来了这么一嗓子,顿时吓了一跳。这边刚站起来,那边整个人已经栽到地上,打起滚来。
“兄弟?兄弟?”周涛见他紧闭着眼睛,蜷着身子,一时剧烈颤抖,一时
翻来覆去,大惊失色。尤其晏秋的脸色,简直惨白得渗人。
“兄弟?兄弟你怎么了?”周涛拍打着他的脸。
可是晏秋疼得差点咬了舌头,自是回答不了他。周涛急坏了,连忙把他搬到床上,同时喊来随从:“来人,就近请位大夫来!”
随从领命而去。
然而客观原因使然,随从在城里逛了一圈,最后只身回来。复命的时候,无可奈何:“大人,小的跑遍了城里,可是没有寻到一位大夫,大夫都回家探亲了。”
“怎么回事?”周涛怒目而视,“城里不是三四位大夫的吗?怎么一个都不在?”
这时晏秋拽拽他的袖子,强忍着痛,断断续续地说:“去请,丁,丁大夫,来。”
丁柔望着身前自称是周大人派来的侍卫,拧起眉头:“你说你是,有何证据?”
侍卫便从怀里掏出一枚钨铁的令牌来:“丁大夫请看,这是周大人特地交予我的令牌。请丁大夫快快收拾,随我走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