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郁兰象征着幸福,那是我不曾拥有而渴望的东西,除了母亲,伊莱尔是第一个让我感受到被需要的人。&ldo;爱&rdo;这种让人为之疯狂又痛苦的东西,我从未在其中体会到安心的感觉,伊莱尔虽然不会说情话,但她的每个字都深深驻扎在我心底。
她绝不会离开我,我感受得到。
独自走到伊莱尔被损毁的林间木屋处,那里仍旧维持原样,不知道是伊莱尔不想修缮还是担心管理局的人突袭。衣柜里的衣服安安静静地躺在那里,只是稍微落了灰尘,我拿出来将灰尘拍掉,心里仍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从买衣服到认识纳什,再到白垩之森,最后兜兜转转又回到纳什家里,一切竟然只是从一件衣服开始。
我不禁开始思考:半人究竟想要做什么?
&rdo;听着,特雷西,不管巴斯塔德是多么肮脏的杂种,我也不允许她受到伤害。&ldo;
比昂的声音忽然从门外传来,我一惊,赶忙从破碎的窗户翻出去,伏在窗户下面静观其变,同时也一字不漏地听他们说话。
特雷西大概对比昂这个决定多有不满,声音有些高亢:&ldo;为什么啊,比昂先生!您不能因为巴斯是您的血脉就这样袒护她!&rdo;
噼里啪啦的声音有些震耳了,我偷偷越过窗户,看到特雷西躺在几块碎木头里□□,比昂踩在他的胸口上,说:&ldo;小子,你要知道,我没有孩子。那个杂种是埃罗娜女神的猎物,要是把她弄坏了,我会毫不犹豫地把你丢进白垩之森,听明白了吗?&rdo;
就算在白垩之森里面伊莱尔也不会有事的,我在心里说,但比昂和特雷西是否知道赫尔苏夫人的存在,这我就不了解了,不过总而言之,有了&ldo;埃罗娜女神的庇护&rdo;,伊莱尔暂时是安全的。
&ldo;你是不是觉得,你和那杂种一起就会平安无事?&rdo;
还没意识到是谁在身后,我的头就被人打了一棒子,虽然有些迷糊,但意识还在,我挣扎着想要逃走,却被扯着胳膊拖拽到别处。头上的血流过眼睛,我用手抹了一下,然后跟来人推搡,只听到一声哀嚎,我的身体就被放空了。来人哭喊不已,捂着手臂逃走了。
☆、(七)
虽然我的头部遭到重创,但我并未因此昏迷,所以伤口的疼痛一直在折磨我。我清楚地记得,来救我的人是伊莱尔,因为我看见了那双绿宝石一样的眼睛,还有……
等等。
我晃了晃头让自己更加清醒,随后立刻得到伊莱尔的关心:&ldo;您还好么?&rdo;
&ldo;还活着。&rdo;我半开玩笑,心里却在想刚才的事。即使之前猜到伊莱尔的能力,我仍旧为此感到震惊,因为能把头发变成树枝的人真是太少了。
好吧我承认,除了伊莱尔估计再没有了。
&ldo;你让那个人看到什么了?&rdo;
显然伊莱尔对我的问话惊诧不已,大概是没想到自己的事已经暴露了,有些懊恼和后悔:&ldo;也就是怪物什么的……小把戏而已。您怎么会知道?&rdo;
我指指头上的伤,&ldo;先包扎好吗?我觉得我快要死掉了。&rdo;
事实证明不能跟伊莱尔开玩笑,一点都不能,伊莱尔现在的样子已经快哭了。如果要问我对伊莱尔的第一印象,我绝不会想到她是个爱哭鬼。
&ldo;开玩笑的,你看,&rdo;我把她的手按在心口,&ldo;这不是好好在跳吗?&rdo;
果然,伊莱尔眼底的荧光渐渐消失了,我微笑着,然后笑容僵在脸上。但是伊莱尔并未如我所料害羞起来,只是有些抽抽搭搭,断断续续说:&ldo;您、您不能开这样的玩笑。&rdo;
她是真的很害怕我会死。我答应她以后再不说那样的话,伊莱尔的表情才稍稍缓和,用不甚熟练的手法给我包扎伤口。
&ldo;好了。&rdo;她说道。我站起来照照镜子,顿时惊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