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拿到了工资,是不是该把这个月的房租给缴了?”
……
眼中有善意什么的果然是她的错觉!
没错,苏青禾除了和傅子际是上下属关系之外,还有一层房主房客的关系。具体来说,傅子际有两套房产,分别为楼上楼下。而苏青禾租借的便是楼下的那间。
每个月她还要定时缴纳房租。虽然钱不多,但身为月光族的一员,一到月底,能否交上房租都变得岌岌可危。
每到那个时候,傅子际总会将她从头到脚从里到外的彻底否定一遍,直到她自己都觉得拖欠他的房租是件多么人神共愤天理难容的事情!然而房子却还是让她一直住着,从没开口叫她搬出去过。
又是一个周末,傅子际坐在电脑面前花费了一下午的时间,根据下一期刊的主题还有封面,把零散杂乱的内容重新整理了一下。这次新来的几个实习生功底都略有欠佳,排出的版面在崇尚完美主义的傅子际面前就是完全不能忍受!
不间断地工作了一下午,直到被腹中的饥饿唤醒,傅子际抬起头看了眼时钟,已经六点多了。
揉了揉酸胀的太阳穴,他起身拉开椅子,套着拖鞋哒哒地走进了厨房。刚打开冰箱,门铃响了。
苏青禾抱着兔斯基的抱枕,身上还松松垮垮地搭着一件睡裙,就这样突兀的站在门前,衣服的尾边翻着褶皱,不知道是不是经历过一场大战,面色还带着惊慌,唇色尽失。
傅子际反射性的拧眉,呵斥的话即将出口,被苏青禾抢先一步。
“主编,我能在你这儿住一晚么?”
虽然是请求,但眼里的决绝却传递出你不同意也要死赖在这儿的意思。
傅子际眉头拧的更深了,“我记得前几天你已经把这个月的租金交给我了吧。有房子不去住,是什么让你有了这种衣衫不整露出幼稚的花色底裤,就能让我答应你住一晚的错觉?”
苏青禾血色上涌,手里的抱枕松了又紧紧了又松,“这几天下班我老感觉有人跟着,刚刚回来的时候我又感觉到了。然后我通过猫眼看到一个陌生男人在我门外徘徊还时不时的凑了过来瞄!”
说到这,苏青禾的面容有些发白,“听说这阵子小区里出了几起入室盗窃事故,我一个女生,我怕……”
傅子际听了哂笑,“你的胆子就这么点儿小?身为记者时的胆大妄为呢?看来小偷不仅偷了财物,还把你的胆也一并偷走了啊!”
站着说话不腰疼,小偷就该偷到你这才好!
苏青禾默默在暗处翻了个白眼,再抬头时,傅子际早已转身进去了,只留下她一个人孤零零的站在这儿。
进退两难间,苏青禾低头,注意到敞开的大门旁整齐的摆放着一双崭新的男士拖鞋,不由偷笑。
还真是个心口不一的男人啊。
看的出来傅子际家中应该甚少有女性光顾,连一双女士拖鞋都没有准备。套着宽大的凉拖,苏青禾满怀欣喜地踏了进来。
房间一反傅子际的犀利个性,呈现出单身男子一贯的单调简单却异常的整洁。四周的墙壁都是月牙白色,偌大的房屋特别是夕阳落下后孤零零的显得倍感冷清。
苏青禾也不认生,趁着傅子际在厨房里根本顾不上她,也可能是懒得理她。便自顾自的在屋子里参观起来。
书房内的电脑还开着,晕出淡蓝色的微光。吸引她注意的是一旁书柜摆放的规规整整的一排书籍,顺眼望去全是一溜烟的英文名。一本夹着书签的蓝皮书单独的摆放在榻椅上,看来是他最近时常翻阅的一本。
苏青禾扫了一眼,《alsosprachzarathustra》查拉图斯特拉如是说,是德国哲学家尼采的一部里程碑式的作品,她曾经有幸拜读过,是一部探讨人生哲理的标志性著作。
没想到傅子际竟然会看这些,果然是人不可貌相么?
“难道你没听过一句话,叫做不问自拿视作偷么?你这样不经过同意到处乱闯,我是不是可以看做你用另类方式吸引我的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