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隐道:“那便回答我——你是谁。”
白太夫人摇了摇头,咬着唇,哭的可怜,却打定了不开口的主意。
师隐就浅浅地笑了一下,可望向白太夫人的眼里全然是冷的,他道:“大师父告诉我,那块红玉,是唯一能证实我身份的东西。”
“那是我的生身母亲留给我的。”
“你,就是我生下我的人吗?”
说罢,师隐从袖中掏出来一块红玉。
是在右边那一半凸出来的那块。
那日临回去的时候,他从常若方丈那里要下来的。
他料定白太夫人还回来找他的。
可怎么也想到,再见她竟然会是这样的情形下。
师隐摩挲着红玉凸出来的那处,道:“我在宫中时,曾偶遇皇后。”
“皇后说,我与她的一位亲长很是相像。”
“我虽不知皇后的那位亲长是谁,但你若就是生下我的人,想必那位亲长,也定与你有关,是不是?”
白太夫人听着师隐分析,如抽丝剥茧,一步一步,就要将一切都剖开了。
额上都沁出了冷汗。
那是埋藏了多年的秘辛。
师隐停下话,将那块红玉递还给她。
白太夫人便颤抖着手,去接下了那块红玉,紧紧握在手心里。
师隐理了理僧衣的袖口,说:“我本来已经决定,无论那段过去隐瞒了什么,都不会再去追究。”
白太夫人将红玉收起,赞同道:“你做的很对,不要追究,别追究……”
师隐粲然一笑,打断了她:“可我改主意了。”
白太夫人便怔住了。
她看着眼前的青年僧人,倏然意识到,当年被她亲自送出去的,那个襁褓中的小婴儿,已然长大成人了。
而且,与他的父亲那么像。
师隐在白太夫人的眼中看到了曾在阿鸾眼里出现过的情绪。
那是一种透过他,在看别人的眼神。
然后从中生出来怀念,眷恋。
他很不喜欢。
甚至厌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