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鹤临对某个方向扬了扬下巴,不远处正有个老爷爷拿着一根粗粗的棍子,棍子顶端有包扎着五花八门的糖葫芦。
“这个距离可以?”周鹤临比了一下。
许薇怜小心的点头。
她看着周鹤临稍微远一点的距离,目光几乎黏在他身上。
周鹤临买回来的,是标准的山楂裹着黄黄的冰糖,口感酸酸甜甜。
许薇怜麻木的吃着,已经意识到自己的思想有些混乱,周鹤临给什么她要,给什么吃的,她也吃,好像没有自主意识一般。
不,不是这样的。
许薇怜的成绩在年级前五,思维逻辑几乎接近满分,但平时分每次都落后前三一步。
她因为不爱说话,消息闭塞,信息差过大的原因,也很难拿到关于奖学金的最新消息。
好像什么都差一点,有点挫败。
“我小学三年级的时候,有个男老师很喜欢我……”许薇怜咬掉一半的山楂果实,慢慢的吃,“他邀请我去他家里补习,我没去。”
“然后他故意让我留堂……”
周鹤临抓住她的手:“别说了。”
他掌心干燥,贴在许薇怜的后脑勺上,摁在自己的怀里。
许薇怜手里还抓着冰糖葫芦,糖渍在夏夜融化的快,几乎黏在他衣服上。
明明是甜的,却尝到了咸的味道。
许薇怜低声哽咽:“我就是……”
像是要把那些年的惊恐跟酸涩全部倾泻而出。
周鹤临狠狠皱眉,心痛极了,在头发边贴唇,心尖尖开始酸涩:“这不是你的错,没事了,以后我会帮你的,乖,听话。”
小学出了事她没哭过,在医生面前也是假装坚强,古诗怀跟许景胜哄她,她就笑。
宿舍那三人陪她,她感觉到,快乐。
有时候她自己做梦也在想,为什么自己不哭呢,医生说了,哭出来会好点的,小孩子害怕是正常的。
现在许薇怜哭出来了,时隔十一年,她长大了,确实觉得哭出来很丢脸。
周鹤临用指腹轻轻擦掉她眼角的泪。
“哭的都跟煤球眼睛一样大了。”
许薇怜鼻子是红的,眼睛也好看不到哪里去,周鹤临却觉得比平时更加的生动,兰花清冷,月季娇艳。
她抬起头:“煤球也会哭吗?”
周鹤临想了想:“他哭过,我也在他面前装过哭。”
许薇怜:“?”
“绝育的时候。”周鹤临那时候演技大爆发,为了煤球以后不恨他,拼死拼活掉了几颗泪,然后就没有然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