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咚‐‐&rdo;
柳叶正思索间,一声琴音却似惊梦般响起。柳叶忙往风溪莲的方向望去,果然,是诅咒!
一月一次的诅咒发作时间又到了!不,又比上次提前了一天!
刹那间,柳叶的身体就做出了反应。身手灵活地爬出窗户跳到窗旁的大树上,再几个腾跃便是来到了地上。她来这个世界半年了,平日无聊倒是跟白先生学了些武学皮毛。不然,凭他前世的身手还断然做不到这个份上。
不过,显然她的反应还是差了一筹,白先生听到声响已然冲了出来,刹那间便是立于风溪莲身侧,熟练地掏出药丸给风溪莲服下。
&ldo;怎么样?&rdo;柳叶出言问道。
风溪莲回头看见柳叶,却是微微摇了摇头,&ldo;我没事。&rdo;然后便是转头对白先生说:&ldo;扶我回去。&rdo;
白先生依旧沉默地做着一切,而柳叶却在一旁看着这个病弱的九公子,月光照耀在他苍白的脸上,夜风吹来的时候,柳叶忽然间感觉到了一丝凉意。
白先生扶着风溪莲回了房间,柳叶顿了顿,终究还是跟了上去。毕竟司空不再这里,万一诅咒爆发起来谁都不好说。
当然了,突如其来的琴声也吵醒了客栈的一部分旅客,但当他们急急起床打开窗户或门往外看时,却什么也看不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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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人离去
风溪莲其实在诅咒发作的时候并不会有什么特别吓人的征兆,柳叶第一次时看到的满头银发也只是个例外。突然的爆发比以往每次都来得汹涌,所以也是出现了最坏的症状。
而平常的时候,风溪莲大都是躺在软榻上,在屋子里点上一些司空特制的安神的熏香,再吃些药丸差不多就能挺过去。诅咒真正爆发也只有一天,只不过前后有三四天的衰弱期。
诅咒发作的时候,风溪莲的体温会逐渐下降直至冰冷,一张脸上全是病色的苍白,就连呼吸也会变得为不可闻,甚至在别人看来那已经算不上是还有呼吸了,而是一个陷入了永恒黑暗中的人罢了。那个时候的风溪莲是极其虚弱的,也许随便来一个小孩子都能把他打倒。而每每在这个时候,焚心小筑的暗卫总是一重又一重的。
就算是在焚心小筑,自己的家里,风溪莲也从未感到过安全。
今夜,柳叶静静地守在风溪莲身边,而白先生则靠在门边充当守卫。说实在的,要是换了穿越之前的柳叶,碰到这种情况,她肯定是立马拍拍屁股走人。这里多她不多,少她不少,而她也从不愿意去做一些多余而又无意义的事情。但显然,现在的柳叶已经在悄然改变了,或者更确切地说,是有什么东西不同了。
&ldo;真的要走吗?&rdo;一向沉默的白先生却是率先开口说话了,倒是让柳叶吃惊了一下。
&ldo;为什么这么问?&rdo;
&ldo;如果你不愿走的话,&rdo;白先生回过头来看着柳叶,似是极为认真地说道:&ldo;他会让你留下来的。&rdo;
白先生的反常令得柳叶有些错愕,也没想到他竟会说出这几句话来。但是,在短暂的沉默后,柳叶还是坚持了自己原先的那个决定。
&ldo;不,我不会留下来的。&rdo;
白先生望着烛光下柳叶的脸,看见她蓦然绽放出一个笑颜来,一如漆黑夜空下的海上花。
&ldo;因为我是叶子,我也有我要追寻的东西。&rdo;
闻言,白先生没有再说话了,眼神掠过躺在床上仍然昏迷着的风溪莲,终究还是转过身继续做回了他的守卫工作。
&ldo;白先生你又为什么要留下来呢?&rdo;柳叶却是继续问出了自己一直以来好奇的问题。
但是,问话之后却是良久的沉默,就在柳叶意味白先生不会再回答自己时,她却听见他语意冰冷地回答道:&ldo;为了报仇。&rdo;
短短的四个字里,包含了柳叶所无法想象的仇恨。柳叶转头瞥向靠在门口的白先生,企图从他脸上找到些什么别样的情绪,却终究只是徒劳。这个男子,跟柳叶初见时一样,根本没有丝毫的改变。不,或许说,是他的目的够明确,意志够坚定。致使无论什么,都不能让他动摇。世事容不得他改变,他也不允许自己改变。他就这样一直站立在一旁,以沉默来应对一切。
次日清晨,当天空还只有微微泛起一丝鱼肚白时,风溪莲就醒过来了。全身的虚弱无力和冰冷刺痛只得允许他坐靠在床上。
可是,当柳叶端着准备好的热茶递给风溪莲时,他第一句说的话却是……
&ldo;趁着天未亮,我派人送你离开吧。&rdo;
闻言,柳叶端着茶水的手微微一怔。说这话时风溪莲是微闭着眼躺着的,似是宣布了一项微不足道的人事命令。一愣过后,柳叶将茶杯放在风溪莲的床旁,却是笑着起身告辞。
&ldo;那么,叶子多谢公子了。&rdo;
语毕,柳叶便是二话不说头也不回地迈出了房门。这一刻,她是彻彻底底的叶子,撇开一切不可控的因素,果断而决绝,就算是背影,也是骄傲的。
约莫半柱香的时间后,柳叶站在了客栈的后门口,前面停着的是来时乘坐的那辆马车,看样子,风溪莲是要把自己的代步工具让给柳叶了。
&ldo;叶姑娘,请上车吧。&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