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及此,顾晋顿时一阵干笑,冷汗涔涔,我滴亲爹哦,大水冲了神王殿啊!
&ldo;那是误会,误会……&rdo;
&ldo;误会?什么误会?哼,叶姑娘岂是你能调戏的?&rdo;玉青的声音并不大,但她相信,不远处那个淡淡瞥了这边一眼,正要走过去的那个人,肯定能听得一清二楚。
果不其然,那个人立马便有了反应。前行的缓慢脚步骤然停下,转过身,那银白色面具下淡然的眼神朝这边望过来,无悲无喜。
玉青心里顿时咯噔一下,不由强烈地开始怀疑自己的小聪明是不是触了龙须。而顾晋,虽背对着风溪莲,但突然感觉颈后一凉,不由咽了口唾沫,脖子像僵硬了一般神使鬼差地转过去,正好看到那人缓步走过来。
白色大氅,银白色面具,那人的身份呼之欲出。但饶是顾晋再笨,都感觉得出来,自己今天真的是倒了血霉。
&ldo;银先生。&rdo;
待得风溪莲走近,玉青虽然心里在打鼓,但表面上还是恭敬地向他行礼。而顾晋,则整个呆在了那里,脑袋显然有些短路。
&ldo;怎么回事?&rdo;风溪莲的目光淡淡瞥了一眼顾晋,又落在玉青身上,平静地问道。
玉青忙将那天的事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没有任何的添油加醋,因为在风溪莲那平静的目光下,她甚至不敢把自己的主观情感加进去哪怕一点。
玉青每说一句,顾晋的心就下沉一分,终于明白自己到底调戏了何许人也时,就连他自己,都恨不得把自己给剐了。他虽然是个纨绔的二世祖,但也知道有些人是惹不得的。所以,玉青话音一落,顾晋就急急忙忙地为自己辩解,但奈何被风溪莲摄得舌头打结,说话根本不利索。可当他结结巴巴地说完,感受着四周众人投来的怜悯的、憎恶的眼神,心跳如擂鼓时,对面那个神秘的银先生,嘴角却是露出一抹莫名的笑意,缓缓道:
&ldo;她很美,是不是。&rdo;
这句话,像是在问话,又像是在追忆,顾晋的脑海里蓦然浮现出柳叶的脸,竟神使鬼差的点了点头。而当他反应过来时,又追悔莫及,忙解释道:&ldo;不,不,不,我不是这个意思……我……&rdo;
一个眼神,顾晋的话戛然而止。风溪莲嘴角笑意不再,只留下一句话,便飘然远去。
&ldo;把他逐出上远,永世不得踏入半步。&rdo;
轻飘飘的一句话,惹得全场噤声。乖乖,这是何等的大魄力……
众人不禁向那个逐渐走远的身影望去,对银夜会的当家又有了一层新的解释。而后目光回转,落在顾晋身上,却只剩下了怜悯。
虽然不知道那位银先生哪来的那么大的权势,但姓顾的这厮实在是太有种、太奇葩了,居然敢去调戏那位的女人,简直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念天地之悠悠,独顾晋一人而已。
而此时,目瞪口呆的顾晋显然还未接受从云端一下子跌入地狱的事实,直到对面的玉青回过神来,抑制住她有些紊乱的心跳,冷着脸急急喊了一声,才从那空白的恶梦中惊醒,发现全身一片虚汗。
&ldo;徐风在哪?快把徐总管叫来!&rdo;
☆、明光之惑
&ldo;怎么,你们对朕的决定有什么异议吗?&rdo;议事殿上,身居高位的华瑶冷眼望着下面站着的一干大臣,言语里充满着不容抗拒的威严。
&ldo;臣惶恐!&rdo;一众大臣们整齐地噗通一声跪在殿上,向着华瑶低下他们自命不凡的头颅。
华瑶却挥挥衣袖,露出不耐烦的表情,&ldo;好了,征兵收税的事情就这么定了,谁再敢多说一句话,以叛国罪论处!&rdo;
&lso;叛国罪&rso;三字一出,登时让那些嘴张到一半的大臣噤若寒蝉,急忙惴惴不安地低下头去。乖乖,陛下这次真的发怒了,所谓枪打出头鸟,这时候谁敢再说话,那位看起来很年轻的女陛下,可是个杀人不眨眼的主,没看见那华清公主的下场吗,活不见人死不见尸的……
望着下方两排黑压压低伏的人头,华瑶的脸色却没有丝毫缓和的迹象,那漆黑的双眸里,闪过一抹鄙夷和痛心之色。这些跪伏在自己脚下的,看似忠心的人当中,能有多少人,现在心里想的不是保命,而是真正的为这个国家考虑。哪怕有一个,有一个能站出来反驳自己的话,华瑶都会舒心很多。可事实是,就如红馆那位说的一样,这个绵延了千年的国家,已经从根部腐坏了。
如果想要兴盛,就要推倒了重建!
微微地闭上眼,华瑶的双手搭在龙椅两侧,复又睁眼时,脸上已经带了丝宽厚仁爱的笑容。
&ldo;众卿不必如此担忧嘛,我们还有叶将军,以他在百姓间的声望,由他出面,征兵收税的事想来不会遭到多大的反弹,你我只需多等叶将军凯旋便好。&rdo;
陛下毕竟还是年轻气盛啊,容易被胜利冲昏头脑,这么急功近利地扩军,意图一举拿下四国和上远,可这哪是什么一蹴而就的事情?况且,那位叶将军,陛下你就真以为他对你忠心耿耿吗?功高震主啊陛下!唉,说到底,她还只是一个野心够大,心机却不够深,眼光不够远的小丫头罢了……只是,虽然在场的大臣们心里明亮的很多,但是却没有一个人能站起身来提醒一下他们的陛下,而是整齐地,似乎是发自肺腑地高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