扬了扬眉毛,欧文扬起嘴角,捏起桌面上扁扁的礼帽,下方空无一物。他抖动了一下手臂,礼帽“嘭”的一声恢复了原状,一大摞纸牌哗啦啦从礼帽中落下来,很快铺满了桌子。
墨勒忒昂首挺胸地从纸牌中钻了出来,一脸高傲地迈着猫步继续走来,在纸牌上留下一道道浅浅的梅花爪印。她轻盈地跳到了欧文的腿上,撒娇似的翻来滚去,成功把欧文的袍子也弄脏了之后,这才心满意足地舔着自己的爪子。
“你的魔术?”达芙妮笑盈盈地说。要用魔法做到这个效果很难,因为猫狸子是具有魔力的神奇动物,要用魔法影响它们是很有难度的事情,更何况欧文并没有念咒。
“是啊,偶尔琢磨一下魔术会让我的心情放松很多,算是陶冶情操。”欧文眯眼笑着,同时用清洁咒帮墨勒忒弄干净身上的墨水。
“也好,总感觉你最近变了不少,真不知道你身上发生了什么。”达芙妮认真看了他一眼,湛蓝色的漂亮眼眸在泛着绿色的灯光下呈现出动人的碧蓝色。
她凝视着欧文漆黑色的眼睛,这双眼睛在以前总是温和而清澈的,像是春日那水波粼粼的湖面,宁静而动人。但最近它们似乎变得幽暗了很多,虽然依旧平静淡然,但却更像是暴风雨前那波澜不兴的压抑海面,隐藏着即将席卷而出的狂澜。
“遇上什么烦心事了吗?”达芙妮关切地问。
欧文认真看了眼摆出一副严肃表情的小姑娘,忍不住眯眼笑了。这个女孩总是具有敏锐的洞察力,与其说是直觉,倒不如说是心细如发又聪慧无比,总是能清醒地做出正确的判断。
“是有一些小麻烦,不过也并不烦心。”欧文舒展了一下身体,看着自己手里的魔杖,“你用不着为我担心,对于我来说,没有什么事情是值得让我烦躁的,因为我知道纠结和忧虑解决不了任何问题。我只会想办法解决它,然后付出实践,对我来讲,办法总比困难多。”
“真羡慕你对生活的态度。”达芙妮静静注视着壁炉里的火苗,“但若是遇到难以解决的麻烦呢?”
“那时我会选择求助的,毕竟我也不是个死心眼。”欧文对她眨了眨眼睛,“当然,如果实在没法解决,那就只能摆烂咯,大不了适应它,加入它……”
达芙妮哭笑不得地看向他,一道压抑着的轻咳声也在一旁响了起来。
欧文扭头看了过去,似笑非笑地抬起了手中的魔杖。
“别,是我!”哈利的声音从前面的空气中传来,紧接着,一个脑袋凭空出现在那里,脸上还带着点炫耀和得意劲儿。
“啊——”德拉科的尖叫声响了起来。骤然出现的脑袋把他吓了一跳。
周围的人好奇而不满地把目光投了过来,哈利赶忙把自己的脑袋藏了起来。
“隐形衣?”欧文对着哈利消失的位置说道,神色若有所思。
“邓布利多给我的,他说这是我爸爸留给我的东西。”哈利低声说道,在他旁边的扶手椅上坐了下来,趁着周围人不再注意这边的功夫,一把掀开了身上的隐形衣。
今晚哈利去了一趟邓布利多的办公室,因为邓布利多说要对他进行单独授课,他也是刚刚才回来。
欧文仔细打量了一眼哈利手中那件像液体一样银光闪闪的织物,目光深沉难测。他现在已经有八成把握认为邓布利多是在安排后事了,但即使是在一切都还没能安排好的现在,邓布利多也依然放弃了对于死亡圣器的研究吗?
要知道,他现在应当已经凑够了三件死亡圣器了吧。
“还是说已经研究过了,但没研究出什么所以然?”欧文也懒得去思考这个,把目光从隐形衣上收了回来。以他现在的知识水平,想要研究死亡圣器更是做梦。
达芙妮也收回了好奇探究的目光,刚才吓得尖叫的德拉科脸颊微红,掩饰性地咳了一声道:“这种隐形衣我见得多了,只要我一句话,我爸爸就能立马给我找来十几件……”
“话说,邓布利多今晚教你什么了?”欧文好奇地问。
哈利收回没好气瞪着德拉科的目光,带着疑惑不解的表情说道:“邓布利多先生说,巫师界的未来是不太平的,我们要准备好面对黑暗的侵袭……”
随即,他脸上浮现出振奋和沮丧交织的神情:“邓布利多先生说他会教我如何去应对它们,不论是从魔法上,还是心态上,亦或是选择上……但在那之前,他希望我先了解所有的常识才行。”
说着,哈利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纸条丢在桌子上,表情变得生无可恋。
欧文瞥了一眼,发现那是一条长长的书单,上面用斜长的字体写着一大串书名,比如:《现代魔法理念与分类》,《魔法的根源:黑白魔法之辨》,《历史之谜:那些大事件背后的秘密》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