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点回来。”
“嗯。”
挂了电话,阮胭揉了揉眉心。
看着桌上那杯牛奶,把心里那股因这牛乳升腾而起的反胃欲望压回去。
最后压不住,还是到厕所干呕了一下,把喉咙都呕红了,却什么都没吐出来。
睡觉前,她想,“张晓兰”又死了。
这是不是意味着,她和沈劲的关系也可以终止了。
谢丏是个效率极高的导演。
很多投资人喜欢找他的原因只有两个:一是他能赚;二是他能省。能省钱,能省时间。
《两生花》前前后后在全组加班加点地赶工下,只花了两个多月就拍完了。
紧接着,一回到临江,他就又雷厉风行地开始联系摄影师拍宣传照。中途不给人留个喘气机会。
阮胭还听到他和陈副导开玩笑说:“花了这么高片酬请演员,当然是,只要用不死,就往死里用。”
阮胭在门外,心情就,很复杂。
抵达临江,是在早上。过机场安检时,还有人把带着口罩的她认成了宋筠,找她要合影签名。
阮胭无奈地笑笑,也不忍戳破她,陪她合了影,然后当真给小姑娘签了“宋筠”两个字,小姑娘开心得直乐乎,末了,还夸阮胭:“宋姐姐,没想到你真人比电视上还要好看,而且连字都这么好看。”
小姑娘看着写真上龙飞凤舞、骨架饱满的“宋筠”两个字,发出了由衷的赞叹。
邢清来接她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副场面——
小姑娘拉着阮胭,一口一个“宋老师”叫得亲切。
阮胭居然厚脸皮地一边应好,一边摸着小姑娘脑袋让她好好学习……
等人走了,邢清才冲她挥挥手:“这边,傻子。”
阮胭拖着行李箱,大步走到邢清面前。
邢清看着她,“没见过你这样的演员,被人认错了,不但不生气,反倒还笑眯眯认下了,是被人叫宋筠替身叫上瘾了?”
阮胭笑:“不是,我提前感受一下像宋筠那么红的感觉不行吗。”
邢清走到车前,替阮胭把行李放进去。啪地一下,车后盖合上,她才说:“我觉得你以后会红,而且,肯定比宋筠红,我是认真的。”
“我知道。”阮胭看着她,抬了抬眼尾,说,“因为我也是这样觉得。”
说完,两个人相视一笑。
开车的时候,阮胭问她:“我们直接去公司吗。”
“嗯,谢丏简直压榨人,他提前和杂志社约好了,今天下午我们先过去和杂志社沟通选题。”
“那还真是把我们‘往死里用’。”阮胭看了眼导航仪,问她,“不过我们怎么不直接去杂志社?”
“亲爱的阮女士,这我可就得问你了。你谈恋爱了怎么不告诉我?”邢清等红灯,扫了她一眼,眼神凉幽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