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了,目前还没有消息。”栗舒礼坐在地上用力搓了一把脑袋。
栗瑾在一旁听着他们的谈话,她把手放在追逐极光的鬓毛上面,仿佛可以引起一种奇妙的共鸣。
追逐极光动了动耳朵,它发现自己受伤的那条腿好像没有之前那么疼了,随之而来的还有一种麦芽糖的香气。
“你还记不记得英国9岁名驹鲍勃?”刘存山收起手里的注射针管,对着栗舒礼说道。
栗舒礼抬起头:“记得,它也是跟腱断裂,奇迹般的在一年后重返赛场。”
他就是因为看到鲍勃的报道,才认为自己也可以让追逐极光痊愈。
“嗯,但是后来在那场障碍赛马比赛时不慎摔成重伤,再一次摔断了腿,只能进行安乐死。”
“我看了那场比赛,跨越第十九个障碍的时候它的骑手从背部摔下来,导致它不受控制,在跨越第二十个障碍的时候折断了康复好的前蹄。”栗舒礼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草屑:“在那种情况下,即使是健康的赛马也会受伤,也要接受安乐死的命运,更别提是一匹受过伤的赛马。”
“看来你知道它的情况,我是说你可以借鉴一下他们的康复方法。”
“锦鲤?”栗舒荷看着脸色逐渐苍白的栗瑾,她连忙走上前询问。
“没事,只是我的脚有些疼。”栗瑾自从丢掉拐杖之后,好久没有感受到现在这种疼痛程度,她看着追逐极光头顶的eoji变成了担心。
“是不是站久了,我们先回房间。”栗舒荷搀扶着她,刚走出马隔间就听到身后传来一阵低沉的马嘶声。
栗瑾缓慢地转过身朝它挥挥手:“我明天再来看你。”
追逐极光好像听懂了,它安静下来甩了甩身后的尾巴。
“好神奇。”刘存山讶异地看着眼前的场景,他认真地端详马场主的外甥女,在他的认知里小孩子都是可怕的生物,他们会发出尖锐的叫声。
而自己眼前的小孩子一直都表现得十分安静,若不是有赛马的存在,他们估计都发现不了她。
栗瑾低头看着自己的手,她回想着刚才神奇的一幕,自己专心安抚极光,手底发出了一道微弱的光芒,然后她康复好的左脚就开始痛起来。
“疼得厉害吗?”栗舒荷担忧地问道。
“嗯,有一点。”栗瑾眉头紧锁,她发现自己多了一个不为人知的功能。
在所有人看不到的地方,一根金色的线将女孩和受伤的赛马系在一起。
“我带你去棉城的医院看看。”栗舒荷记得自家闺女的伤势恢复很好,难道恶化了?
“我送你们过去。”栗舒礼走出马房去借车。
栗舒荷蹲下身:“上来吧,妈妈背你过去。”
栗瑾看着一旁的刘存山,外人在她有点不好意思,这么大了哪能让妈妈背呢。
“既然这样,我先走了,有事你让栗先生给我打电话。”刘存山看出了小孩别扭的心思,他善解人意地先行离开。
栗瑾这才爬上母亲的背部,离开马房那一刻,她忍不住回头张望,即使看不到极光的身影,她好像还能感受到自己跟极光的牵扯。
马隔间里的追逐极光不再焦躁不安,它鼻息间是自己最喜欢的麦芽糖,还有一点点减轻疼痛的伤腿,它意识到自己忍耐想要奔跑的欲望,就能越快地让疼痛消失。
栗舒礼向马场里的骑手借了一辆车,开车载着栗舒荷和栗瑾向市里的医院赶去。
到了医院按部就班挂号,拍片子。
上了年纪的医生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她这是年初受的伤?”
“对,今年二月份出了一场车祸。”栗舒荷揽着栗瑾坐到医生面前的椅子上,她不安地看向老医生:“我家孩子怎么了?”
“最近有剧烈运动吗?”老医生看向神色懵懂的栗瑾。
栗瑾诚实地摇头:“没有。”
“那就奇了怪了,这块跟腱出现了外力拉扯。新长的跟腱很脆弱,如果不是特别需要的话,还是要静静地养伤。”老医生在病例上写了一堆看不懂的文字,把它交给栗舒荷:“先用中药调理,还有接着柱一段时间拐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