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第一次来到栗家马场,遇到了跟她同样境地的追逐极光,断腿的一人一马在那段时光建立了独一无二的联系。
栗瑾姿态轻盈地翻身下马,从口袋里取出毛刷,给追逐极光梳理尾巴毛:“回去之后不许跟流星打架,不许欺负别的小马。”
追逐极光耳朵贴到颈脊,一副不想听的样子。
下次见到那匹白马,它一定要踹几脚。
它坚信马隔间的挡板阻碍了它的发挥。
栗瑾看出来追逐极光吃饱的肚子装满了坏水,揪住它的耳朵:“你再惹事的话,我就把你的零食给流星和大海。”
追逐极光这才给了她一个不屑一顾的眼神。
栗瑾第一次知道马原来是有眼白的,只是瞳仁太大,遮挡住了而已。
她把芦毛马的耳朵竖起来:“我知道你懂我的意思,倒数三下,不说话我就当你的同意了。”
她一脸正经地倒数了三个数,期间只听到小马的哼哼,自己只能听懂人话,直接当追逐极光默认。
“说好了,不许咬流星。”
栗瑾跟追逐极光打好了商量,开开心心地把它牵回马场。
还有几天过年,马场的员工只剩下村庄里的村民。
栗舒礼跟村民一起用障碍搭建了一个简易的栅栏。
“你让流星在左边,极光在右边。循环渐进,等它们熟悉了彼此的气味就会出现攻击行为。”
栗瑾觉得有道理,就跟李锤去马房把两匹马牵出来。
白夜流星只认她一个人,别人给它带水勒都会出现攻击行为。
栗瑾打算过完年回来给它做脱敏训练,自己顶多是一个准骑师,不可能一手承包修毛钉蹄铁看病的工作。
白毛马看到窗口路过的身影,它像一只小兔子一样跳上前:“咴咴~~”
栗瑾拉开门,手腕缠着皮革水勒,她检查白夜流星背部结痂的伤口:“还好还好,只需要等到结痂自然脱落。”
白夜流星用口鼻部来回刷着女孩的脸侧,不断地发出声音引起她的注意。
“好啦好啦,我们出去溜达一圈。”栗瑾清楚小白马爱叫的习性,动作轻巧地给它套上水勒,牵着缰绳领它走出马房,来到室外训练场。
追逐极光已经被李锤牵到训练场的另一半,一脸嫌弃地吃着男人喂给它的麦芽糖。
它鼻孔放大,闻到了空气中熟悉的气味。
一匹马可以从二百五十英尺外识别出它的主人。
追逐极光也不例外,它嗅到了栗瑾的气息,抖了抖身上的浮毛。
“不吃了?”李锤拿着麦芽糖凑到它嘴边,眼前的芦毛马扭开头。
真稀奇,他从没见过追逐极光拒绝零食的画面,干饭马的世界里有什么能比干饭重要?
他扭头看向训练场的另一边,瞬间找到了答案。
“好家伙,你是闻到自己主人了?”李锤笑着拍了拍它的颈部打趣道。
追逐极光卷起嘴唇,做出裂唇嗅的姿势,把气味颗粒吸进了鼻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