皎洁月亮用自己仅有的智商分辨人类说话的可信程度,最终还是朝栗瑾走来,让她骑上自己的背部。
栗瑾握住手里的缰绳,轻松地甩了一下,皎洁月亮向跑道窜出去。
她骑在皎洁月亮背部,跑最里面的跑道,山地玫瑰从后面窜上来,轻松地超过一人一马。
骝毛马看到山地玫瑰超过自己,提速追赶。
女皇银禧纪念杯如期而至。栗瑾禁赛期解除。
“果然还是要看真正的赛马场。”栗瑾骑在山地玫瑰背部,伸展筋骨,她又回到了熟悉的沙田马场。
山地玫瑰看着眼前的战场,它不停地踢脚下的草皮,发出巨大的动静。
栗瑾握紧手里的缰绳,用尽全力压下山地玫瑰的动静:“玫瑰,我知道你很兴奋,你把这股劲儿用在比赛上吧。”
她手始终没有离开山地玫瑰的颈部,把自己镇定的情绪输送给它。
山地玫瑰总算安静下来,它不理解栗瑾为什么那么久没有来沙田马场,一心想出闸往前冲。
“禁赛期真难熬。”潘勇苍的声音在栗瑾身后想起。
栗瑾调转马头跟他打招呼:“嗨,好久不见。”
她低头看向潘勇苍策骑的赛马:“你的搭档有点眼熟,步步生莲?”
“对,吴氏马场的新晋明星。”潘勇苍抚摸步步生莲的鬃毛。
棕毛马甩了甩脑袋,甩掉潘勇苍摸它的手。
栗瑾轻挑眉头:“这孩子看起来脾气不咋好。”
她记得潘勇苍在她来香岛之前,是最受赛马喜爱的骑师。
潘勇苍脸上露出苦笑:“它喜欢吃麦芽糖我怕给它牙齿吃坏了,每天只给它一块。”
“吴氏马场的马工太溺爱它了,根本不注重它的健康,只在乎它跑得快不快。”
栗瑾听到潘勇苍的话,环顾四周的环境:“你这么吐槽你的老板,没问题吗?”
“我又不是吴氏马场的契约骑师。”潘勇苍无所谓地耸肩。
“你以前可是体面人,现在怎么破罐子破摔了?”栗瑾发现潘勇苍禁赛期结束后性格大变,不像之前谨小慎微。
体面人?潘勇苍没想到自己在年轻骑师心里是这个形象,“你对我是不是有什么误解?”
“难道不是?”栗瑾拽住山地玫瑰的缰绳,防止它去挑衅步步生莲。
“如果能自由选择,我才不当体面人。”潘勇苍想到自己的家庭,松开紧皱的眉头,至少他的家庭幸福美满:“我赚的钱够多了,打算明年退役,多陪陪孩子。”
栗瑾认同他的话:“钱这种东西死了没处花,赚够了退休是非常不错的选择。”
“你这孩子才多大就想的那么远,按理说你给栗先生赚了不少吧。”潘勇苍知道栗瑾有两匹赛马是她亲戚名下的,港媒话里话外担忧栗瑾的家人拿她赚钱:“你现在退役后半辈子不愁吃喝。”
“我今年才十七岁,荣誉还没拿满呢!”栗瑾大声说道,最起码要让每个小马荣誉加身。
“马术很难大满贯吧。”潘勇苍虽然是赛马行业,不代表他对马术一无所知,尤其是香岛大力发展马术,开办骑术学校,争取拉低马术的入门门槛。
“欧洲人把控马术,亚洲人想要出头可太难了。”
“我知道出头很难,但是不争取,连出头的机会都没有。”栗瑾想到第一次参加锦标赛被黑掉的牌,下意识拧紧眉头。
亚洲马术在欧洲马术面前,无异于竞马行业的女骑师面对男骑师。
遇到歧视和不公就选择退缩,那跟懦夫有什么区别。
她就要成为世界上最好的骑师,而不是最好的女骑师。
潘勇苍看着面前的女孩,他有时候觉得自己面对的不是一个人类,而是一匹野马,桀骜不驯,带着勇往直前的信念。
“我年纪不小了,未来属于你们年轻人,祝你职业生涯马到成功。”
栗瑾望着眼前的中年男人,自己曾经把他当作教科书来学习,如今她成为别人的教科书:“你退役了打算当驯马师吗?”
“我对驯马的兴趣不大,不过我买下了我之前策骑过的退役赛马,给它们养老,顺便让我女儿接触一下骑师这个职业。”潘勇苍轻拍步步生莲的脖子,让它不要一直甩尾巴。
“哇,ol!我也计划把玫瑰和月亮买回去,不知道邓叔愿不愿意卖。”栗瑾俯身用额头蹭了蹭山地玫瑰的额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