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又夏盯着傅时律的脸,他的棱角一线绷紧。
“避孕药?”
“嗯。”
“你一直以来,都在吃避孕药?”
也不算一直吧。
就是眼睛不行了以后,她要治疗,要吃药和用药,不可以怀孕。
“是知道了有梁念薇的存在以后,我才吃的。”
傅时律根本听不进去她的话,那她还配合什么?还看医生做什么?
盛又夏拿过那瓶药,打开了瓶盖,从里面取出了小小的白色药丸。
傅时律紧盯着她的一举一动,她另一手拿起了桌上的水杯。
他心脏紧抽着,知道她吃,和看着她当面吃,完全是不一样的。
这感觉,宛如有人按着他的脑袋,正将他死死地按进冰水之中,想让他被活活溺毙。
盛又夏将药丸递到嘴边。
男人飞快地起身,一掌拍在她手腕上。
药片飞了出去,杯子里的水也洒了。
盛又夏望着他的眼里充满了吃惊,“你这是做什么?”
“你还要吃?”
“难道我不吃,等着怀上吗?”
她的语气那么理所当然,傅时律居然找不到任何的词去辩驳。
他心里其实跟明镜一样,如果盛又夏不在乎是否怀孕,那至少说明离婚的事尚有余地。
但她一点都没有犹豫,她是真的想和他之间断得干干净净。
盛又夏放下了水杯,抽了几张纸巾,在桌上慢条斯理擦着。
“傅先生,想要为你生孩子的女人很多,这一点,我从来不怀疑。”
“那么,也请你不要怀疑我的态度,我没有跟你在以进为退,上次我们睡过以后,我一样也是吃药的。”
她语气平静到,像是把吃药说成了吃饭的事。
傅时律盯着那瓶药,不知道从哪蹿来一股风,钻进了客厅,吹到他身上,像是要来割他的肉。
她要是说几句好听点的话,他可能也就气消了。
但盛又夏却一点希望都不给他。
盛又夏的手机振动一声,她拿起来看眼,是唐茴发的信息。
“衣服已送到,放门口了。”
盛又夏起身,打开门后看到地上有个袋子。
她拿起来返回屋内,将袋子递了过去,“你先把衣服换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