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站着三个人,滑雪面罩遮着面部,手握着自动枪。
&ldo;交出你们的武器。&rdo;高个子说。哈荣德注意到他的爱尔兰口音,但并不觉得奇怪。
&ldo;我们没带武器。&rdo;警察回答。举起了双手。
&ldo;出来,一个个下来,躺在甲板上。&rdo;声音里甚至没有威胁的味道。
哈莱德下了警车,跪了下来,被面朝下踢倒在地。他感到另一个警察也躺倒在旁边。
&ldo;你好,肖恩。&rdo;又一个人说,&ldo;你以为我们把你忘了,是吗?&rdo;
米勒仍然一声不吭。哈莱德真感到奇怪。他听到米勒蹒跚地走出车厢时链条发出的沉闷的咔嚓声。他看到一双男人的靴子跨上了门,也许是在帮助米勒下来。
哈莱德听到了开镣铐的声音。司机一定被打死了,他想,他们拿来了他的钥匙。有人扶着米勒站起来。米勒搓搓手腕,脸上终于露出一丝表情,他冲着甲板笑了笑,再看看警察。
再看这个恐怖分子已经没有什么意思了。哈莱德看到周围至少有三具尸体。有个穿黑衣服的家伙把一颗打碎的头从小轿车的方向盘上搬开,喇叭声终于停了。二十英尺外,一个男人捂着血淋淋的腹部呻吟着;有个女人‐‐也许是他的妻子‐‐在设法缓和他的痛楚。其余的人一小堆一小堆地躺:在甲板上,双手背在脑后,每堆旁边都有人看守着。哈莱德注意到这些家伙没有发出任何不必要的响声,显得训练有素。嘈杂声都来自平民百姓。孩子在哭,父母们表现得比没孩子的人冷静,他们得挺身保护自己的孩子,而那些独身的‐人担心的是保不住命,有人在油泣。
&ldo;你是鲍勃&iddot;哈莱德?&rdo;高个子平静地问道:&ldo;有名的反恐怖活动处的警察哈莱德?&rdo;
&ldo;不错。&rdo;警察回答。他知道自己就要被处死。死在圣诞节也太倒霉了,但如果肯定会死,也就不值得怕了。他不会求饶。
&ldo;你是谁?&rdo;
&ldo;当然是肖恩的朋友。你们真地以为我们已经抛弃了他,让他由你们这些家伙摆布吗?&rdo;这个高个子尽管话语不多,听起来却是受过教育的,&ldo;你有什么话要说吗?&rdo;
哈莱德想说点什么,但他明白说什么也没有用。他甚至不想诅咒他们‐‐他忽然觉得能够理解米勒了。意识到这一点使他感到震惊,忘了恐惧。现在他明白米勒为什么不开口了。
&ldo;再忍耐一会儿,准备回老家去吧。&rdo;
哈莱德仅仅能看到高个子的眼睛,他感到遗憾的是看不到他的面部表情,为此他感到很恼火。现在是必死无疑了,他却为不相干的事生气。高个子从皮带里抽出支自动手枪送给米勒。
&ldo;这个归你解决,肖恩。&rdo;
肖恩左手握着枪最后扫了哈莱德一眼。
&ldo;当时我该让你呆在那间牢房里。&rdo;哈莱德说。现在他的声音也毫无感情了。
米勒想了会儿,拿枪的手垂到了胯边,在寻找一个恰当的回答。某个大人物的格言闪过他的脑海,他举起枪,&ldo;只有狗才感恩,哈莱德先生。&rdo;从十五英尺外他连开了两枪。
&ldo;来吧。&rdo;奥唐纳招呼米勒,脸上还戴着面具。又一个照:衣人出现在甲板上,疾步向头头走来。
&ldo;两台引擎都坏了。&rdo;
奥唐纳看了看表。一切进展顺利。计划得十分周密‐‐只是没想到天气会这么坏、能见度不到一英里,而且‐‐
&ldo;好了,上船尾来。&rdo;有人叫道。
&ldo;别着急,小伙子。&rdo;
&ldo;你们究竟是什么人?&rdo;倒在他们脚边的警察问。
奥唐纳打了个连发作答,补上了这个疏忽。枪声又激起了一阵惊叫,然后很快地消失在狂风的啸声中。奥唐纳从绒衣里拿出个哨子吹了一下,突击队就站在他前面了。一共有七个人,还有肖恩。奥唐纳很满意,他们的训练奏效了。突击队员一个个都围着他站着,脸朝外,手握枪,准备随时干掉那些胆敢妄动的人。船长站在六十英尺外的舷梯上,显然是在忧虑着接踵而至的危险,怎样在风暴中使一艘失去动力的渡轮脱险。奥唐纳曾经考虑过把船上所有的人都干掉,再把船沉了。后来觉得这种做法意义不大而没有采用。还是让这些幸存者留下来替他做宣传好,否则那些英国佬也许不会知道他的胜利。
&ldo;准备!&rdo;船尾上的人通知。
突击队员们一个接一个地向船尾走去,尽管海面上有八英尺左右的海浪,史贡斯岬外的风浪会更大,但奥唐纳对危险比撒拉克号的船长要有准备得多。
&ldo;下!&rdo;他发出命令。
第一个队员跳进了十米长的佐第亚型橡皮艇。舵手用艇上的两台马达把艇控制在渡轮的背风面,紧靠着渡轮。队员们都在三尺左右的海浪中训练过,尽管现在风浪大得多,上艇还是挺顺利的。一个个跳上小艇就奔右舷,给后面的人留出空位,他们只花了一分钟多点的时间就都登上了小艇。奥唐纳和米勒最后上的艇,他们一踏上橡皮甲板,小艇就向下风处驶去,油门开到最大马力,驶离了大船的挡风面,朝西南方向开往英吉利海峡!奥唐纳回头看看撒拉克号,看到有六、七个人在看着他们离去,他向他们挥了挥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