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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第1页）

齐大庸说：&ldo;不高深，就是和案子有关的情况，不外乎发案时间、地点、原因、作案人这几个方面。&rdo;

见大家还是不太明白的样子，齐大庸又说：&ldo;比如这个案子发现得不是不及时吗?大家时间记忆已经不准确了，可是作案人肯定记得。美元肯定是在那十天里的某一天被盗的，究竟是哪一天呢?就得用测谎题去找答案了。还有，咱们不是不能确定钱究竟是在哪儿被盗的吗?但是作案的人知道，反正跑不出金库、走廊、营业室、外币柜台这几个地方。咱们也不知道嫌疑人盗窃的时候是用钥匙开的钱箱，还是钱箱根本没锁或没盖，干这事儿的人知道!那么大一笔美元，不可能十几天就给花了，不是藏起来了，就是存银行了，是一个人干的，还是几个人合伙干的?咱们得给美元的下落划定几个地方，在北京，还是北京以外?钱藏在男人手里，还是女人手里?还有，那个偷钱的人，偷到钱的当天肯定特激动，要是他一个人干的，肯定偷着乐，要是几个人合伙干的，他们就要商量分赃的事……我是不是说得太多了?&rdo;齐大庸停下来。

刘保国说：&ldo;大齐，我看就按你说的这些编题就行!&rdo;

行长也忙说：&ldo;我看这样有门道!齐专家，我们是外行，都看你的了!&rdo;

齐大庸看见焦处长的眼睛总不离测谎仪，就点着他的名问：&ldo;焦处长，你是人保处长，最有发言权。你认为我刚才说的，能不能把作案人的活动都包括进去呀?&rdo;

焦处长没准备，脱口道：&ldo;能!能!&rdo;

二

齐大庸把编测谎题说得很简单，其实，需要精心准备才行。大家都走了后，齐大庸闷头琢磨。莫小苹也皱着眉头考虑。

莫小苹是有心人，自从决定来刑科所工作后，就阅读了大量有关测谎方面的书籍。来后的这些日子，又重点读了齐大庸给她的书，通过请教齐大庸，她已经基本掌握了测谎的关键所在。测谎不像dna鉴定那样，完全靠客观检测。测谎是相对主观的，测谎员是关键，测谎员必须尽可能地了解案情，在这个基础上编一套测谎题，拿这套测谎题去刺激被测谎人，让被测谎人的生理反应暴露在测谎仪上，以确定被测谎人和案件有没有关系。所以，测谎题编得好不好，是测谎能否成功的关键之一。

齐大庸不停地抽烟。在三种测试方法里，他认为中国最适合使用&ldo;犯罪情节法&rdo;。中国对案件的保密工作做得好，特别是犯罪情节，一般只有作案人和破案的警察知道。有时候，案件破获前，犯罪情节连警察都不知道。所以，围绕已知的和根据线索推测的犯罪情节编写测谎题，效果不错。

&ldo;师傅，我觉得，你刚才说的那些都可以作为目标题，我记下来了，你看看行不行?&rdo;莫小苹把几张纸递给齐大庸。

一般一套测谎题不超过五十道，分成几组，每组五道题，其中只有一道是目标题，其他都是陪衬题。陪衬题是一些与案件没什么关系的问题，如果被测试人对目标题反应明显，对陪衬题没什么反应，他就可能是嫌疑人，或者和案件有某种关系。

齐大庸看过后，满意地说：&ldo;不错!再加上一些陪衬题。还缺几道准绳问题。&rdo;

齐大庸看着莫小苹低头在纸上写着，心想，一个刚出校门的小丫头，第一次办案，就能和自己这么协调，难得。

莫小苹写好后，把题给齐大庸过目。齐大庸说：&ldo;这题一旦出好了，一般情况下就不改了，不管测多少人，都用这一套题，不然，标准不一样，就乱了。&rdo;

齐大庸和莫小苹研究测谎题的时候，刘保国和行长正指挥焦处长他们布置测谎室。

按照齐大庸的要求，银行找了一处安静的空房子，温度、光线适宜，墙壁素白，摆上一张桌子，两张椅子，这是给齐大庸和莫小苹准备的。他们还给将被测谎的女营业员准备了一张沙发。

莫小苹跟在齐大庸身后往测谎室走去。莫小苹边走边小声说：&ldo;师傅，就凭咱这五十道题行吗?&rdo;

&ldo;你就瞧好吧!&rdo;齐大庸信心满怀。

&ldo;另外，师母也……&rdo;莫小苹真正担心的是齐大庸要给自己的妻子测谎。大家都在议论，齐大庸正和妻子打离婚。

&ldo;公是公，私是私，她要是真犯了事，谁也救不了她!&rdo;齐大庸说。

刘保国和焦处长在门口迎候着，陪着齐大庸和莫小苹进了测谎室。

齐大庸环视屋子：&ldo;我不是说了要椅子吗?还得戴上一套感应器呢，沙发这么低矮，又软。不行!赶紧换!&rdo;

&ldo;要不，把我的椅子搬来看行不行。&rdo;焦处长连忙让两个保安员去搬自己的椅子。

焦处长的椅子搬来了。齐大庸坐上去试了试：&ldo;行!挺舒服的，扶手高矮也合适，就是它了!&rdo;

刘保国说：&ldo;大齐，看你的了，九个营业员里头，你怎么着也得给我测出一个嫌疑人吧?&rdo;

&ldo;那可不一定!有时候，表面上看起来作案可能性大的人，一测谎，往往就给排除掉了，那开始就没纳入视线的，到最后保不齐就是嫌疑人，是不是啊焦处长?&rdo;齐大庸看着指挥保安员往外抬沙发的焦处长问。

&ldo;啊?是!是!&rdo;焦处长赔笑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