选花魁所用绢花需从绕梁阁购置,旁的绢花是不能算数的。
“什么!”钱大郎闻言跳了起来,指着狄尘的绢花说道,“那这绢花从何而来。”
“人家是提前早就购置的,只是送的晚罢了。”秋娘扬着手中的帕子说道。
钱大郎气得不行,冷哼一声,质问道:“你们这选花魁怎能如此肆意而为?这也太不公了!”
“是啊,的确很不公。”钱大郎话音方落,便听有人高声说道。
众人回头看去,只见一个少年郎君大步而来。
他身着戎装,腰配长剑,足蹬绦丝黑底马靴。他在钱大郎面前站定,微微一笑,明光铠在灯光映照下,闪着灼灼光华,衬得他年轻俊美的面孔愈发耀眼。
钱大郎见到他,宛如见了救星,忙凑上前说道:“裴小将军,您来得正好,您来给评评理,哪里有这样选花魁的,都开始计数了才送花。您也觉得不公是不是?”
裴小将军?
画角吃了一惊,记起林姑说过,她未婚夫裴如寄乃是云麾将军,这人莫非是他?
想了想又觉得不可能,林姑说了,裴如寄从不到烟花之地流连,再说了,也不能这么巧吧。
裴小将军长眉扬了扬,似笑非笑道:“你来此消遣,规矩自然是绕梁阁说了算,这本将军管不着。我说的不公却是你当街跑马撞伤了人,却连瞧都没瞧一眼,就急着来欢场消遣了,这对受伤的人也太不公了吧,你说是不是?”
钱大郎愣住了,喊道:“裴如寄,你不是专司皇城守卫吗,怎地这事你也管?”
画角没想到此人当真是裴如寄。
裴如寄望着恼羞成怒的钱大郎,唇角勾起一抹疏懒的笑意:“在本将辖区内犯事,我自是要管。”
他抬手一挥,身后尾随的禁军上前,便去擒拿钱大郎。
钱大郎这会儿早顾不上绢花之事了,转身撒丫子便要跑路。
裴如寄纵身跃起,一脚将他踹翻在地,手中剑都未曾出鞘,以剑鞘指向他的脖颈,冷笑道:“还想逃?拿下!”
禁军上前,手脚麻利地将钱大郎捆了。
高台上美女如云,裴如寄始终连个眼风都没往上扫,押着钱大郎就要离去。
钱府的下人见状,上前求饶:“裴将军,我家郎君当时实在是走得急,不知要如何罚,交些银两可好?”
因着这件事,场面愈发混乱。
但司礼还是在秋娘授意下,宣布四月的花魁娘子便是画角。
婢女捧着花冠上前,戴在了画角头上。
花冠由漆纱和玉制成,左右两侧插满了轻纱堆成的桃、杏、荷、梅等花,戴在头上倒是热闹。
画角朝着高台下笑了笑,觉得时机到了,便施礼下了高台,沿着伶妓进出的小门出了大厅。
隐隐约约,察觉到身后有目光追随而来。
她特意放慢了脚步,袅袅娜娜沿着回廊向外行去。
刚行至拐角处,迎面便见裴如寄带人押着钱大郎自另一道门出来了。
钱大郎一见画角,又见她头上戴着花冠,冷哼一声:“呸,也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舞也不怎么样,脸还不能见人,凭什么就得了花魁了。”
钱大郎显然是弄影的拥趸,看到画角一脸的不屑。
画角懒得理睬他,足下匆匆,想着尽快出去。
岂料,钱大郎竟然挣脱禁军的押解,冲到了画角面前,也不知他是想打她,还是想挠她。
画角冷冷一笑,躲过了他的袭击。
只是却差点撞到后面的裴如寄。
她吃了一惊,不动声色足下一旋,闪身避过了。但错身而过时,脸上的面纱刮到了裴如寄肩头的护肩,被扯下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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