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的体质果然没话说,给他喂了粥当天夜里便醒了。
贺莲等着厨房烧洗澡水,有些乏便和衣在床榻的边缘小甛,谁知竟一下子睡了过去。
小白迷迷糊糊地发现自己竟然回到了‘和龙寨’,而且还和小莲子躺在一个床上,兴奋得几乎大叫。
可他身上酸痛无力,又见小莲子沉沉地睡着,便不敢打扰她,独自一人傻笑着环视那熟悉的房间,嗅着熟悉的气味,转首,望着那熟悉的背影出神。
悄悄蹭到贺莲的身边,大手环住了她的腰,像个孩子一般将头埋进她的后颈,想跟小莲子一起睡。
贺莲浑身一僵,猛然从梦中惊醒,下意识地转身将身后的人推开。
小白他醒了!
心情一瞬激动,却即刻板起脸来,冷冷地望着他,“谁准许你碰我的!”
小白双眸含泪,委屈地钻到墙角,像欺负她之后的那天一样跪了下来,继续求原谅。
突然,从厨房传来锅盖扑腾的声音。
坏了,还烧着水呢!
不理小白,贺莲奔进厨房,还好大锅里水够多,只是溢出了一些热水弄脏了灶台,并无大碍。
贺莲想把木桶拿到隔壁的客房去洗,小白见贺莲捧着大桶有些吃力,于是想过来帮她拿。
“你别过来!”
小白正要跳下床,闻言停止了动作,怯怯地望着她,“想……,帮你。”
贺莲看了看手里的木桶,这才明白过来原来他是要帮忙。
被他上次走火入魔的一吓,贺莲有后遗症了,见他迅速的虎扑动作,就以为他又想侵犯她。
泡了一个舒服的热水澡回来,发现小白还跪着,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可是,既然他都醒了,便没有必要在自己的屋子里呆着了。
“出去,去棋子哥那睡去,我要睡觉了。”贺莲一边站在床边擦着湿发,一边不耐烦地催赶道。
心很乱,很烦,她不知该要用何种态度待他才是对的,总之不应该是和颜悦色的。
“不要,求你……”
看他越是可怜,贺莲的火气越大,“难道我会傻到把你留在这,等你再把我欺负了?好,你不走是吧,你不走,我走!”
小白一下子冲过来,抱住她的腰,脸帖在她的小腹上蹭着,祈求着,“我错了,不会再,欺负了……,不要走。”
仔细想想,小白也挺无辜的,不知道怎么变傻了,就招了贺莲的厌恶,更不知道自己如何把贺莲欺负了,跪了几天都得不到原谅。
被小白有力的臂弯圈住,浑身僵硬得发紧。
不是铁石心肠,见小白脸上又是泪痕又是鞭痕,多少也是因为她的缘故才这么惨,那颗多情的心,始终狠不下来。
“好了,别哭了,今天就睡这吧,不过我警告你,你要是敢碰我,永远不许踏入和龙寨半步。”
小白破涕为笑,结果那干涸发白的薄唇因突然受到撕扯,而瞬间裂开一道口子,鲜血流了出来。
贺莲蹙了蹙眉头,伸手去擦他唇上的血迹,小白没忍住,伸出舌头舔了她的手指一下,贺莲诧异地猛然收回手。
那种肌肤相碰,湿滑的触感让她手指发麻,心儿发慌。
那天他唇舌和大掌的炙热仿佛还停留在她的身上,令人不自觉的回味。
该死的凌阙,正像大夫所说,他体质特殊,他手上的热,他身上的香,的确给她带来不一样的快感。
她不想承认,她被强了,可她的确是体会到了快感,她想杀了那强了她又给她带来快感的男人,这让她觉得自己很可耻,很羞愧。
还好,还是那双无害幽深的黑瞳,正常的傻子,比走火入魔的疯子要可爱一点。
贺莲睡在里面,小白则小心翼翼地睡在床榻的最边缘。
这一夜,不知为何久久无法入睡,黑暗中盯着那平稳起伏的身影,感叹人与人之间的缘分是何其奇妙。
他们只是六年前见过一面,她还是个八岁的小男孩,为何多年以后,他人都傻了还可以认出她,甚至能叫出她的名字——小莲子。
“噗通!”小白翻了个身,竟是摔到了地上。
贺莲险些没忍住笑出声来,见他爬起来,怕被他发现自己还醒着,连忙闭上眼睛装睡。
突然,她感觉小白朝她这边靠近,浑身顿时僵硬,该不会是想偷袭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