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有人想要玩心计,她倒不介意给她这个机会,陪他们好好玩玩。叀頙殩伤
北辰烨刚要跟过去就被自家妹妹拉住了,周身的戾气不减,却在触及北辰琬那乞求似的眼光时,缓和了所有不悦。
“大哥,琬儿难得能和你还有彦晞哥哥一起游玩,这天女湖的景色我们也看了好几回了,早就没了新鲜感,倒不如陪琬儿下棋如何?”见北辰烨还有些不放心,北辰琬又道,“羽衣姐姐是个喜欢清静的,大哥在跟前反而不美,就陪琬儿下棋吧,还是说大哥有了心上人就不要妹妹了?”
到底只有北辰琬这么一个宝贝妹妹,北辰烨看着从小捧在手心里宠着长大的妹妹,也经不住她的软磨硬泡,顺了她的意进了舱内。
司寇彦晞也觉得北辰琬的做法有些不寻常,但也不疑有他,现在去找洛青岚显然是不明智的,于是便跟着兄妹二人了。
舱内奢侈华丽自是不必说,在当中的几案上罢了棋局,司寇彦晞和北辰烨都是爱棋之人,便也少了那些讲究,直接席地而坐。
北辰烨给席连使了个眼色,后者会意,转身还没出去,又被郡主叫住了。
“席将军,今日楼上是否也备有桃花糕?本郡主突然馋得很,你去取些来吧。”定北侯府的画舫足有两层,而楼上也却是是备下了糕点的。
得到北辰烨的许可,席连这才对北辰琬点了点头,上楼去了。
“席连将军怕是要再跑一趟了,本郡主突然来了兴致,想要抚琴给大哥和彦晞哥哥助兴,将军轻功绝佳,去府里取来本郡主的七弦凤尾琴应该很快吧。”北辰琬这话没在北辰烨跟前说,只说莫要乱了大哥下棋的思路,便这么大发了老实的席连。
想来,这一来一去该是够让李晴雨有下手的时间了吧。
甲板上,小碗端着一碟时令水果站在洛青岚跟前,谄媚的讲着笑话讨好自家主子。
这是她以前常坐的事情,那时不会笑的巫女羽衣爱上了司寇彦晞,想要体会喜怒哀乐,可偏偏笑不出来。
而此时,妖精青岚则笑得花枝乱颤,那顾盼生辉的眉眼,只要身为女子的小碗也看得痴了。
“小碗,若是有人要害你家小姐,你当如何?”洛青岚敛去笑意,轻轻冷冷的望着涟漪层层的湖。
这天女湖确实很美,美得宁静,美得安详,有种能洗涤人灵魂的透彻。
还有,一丝适合安息的神秘诱惑。
“谁要害我家小姐?”小碗惊讶的问道,抬头正好看到款款而来的李家表姐妹二人,若有所思的眯了眯水汪汪的眼睛,“有了这心思的,小碗也容不得她。”
“哦?”洛青岚挑眉,说话间媚态天成,“如何容不得法?”
“以其人之道十倍还治其身。”
洛青岚闻言,但笑不语。
说话间李晴雨和黄莲心已经来到两人跟前,姐妹俩个都没带自己的侍女,表情却是嚣张得很。
兵部尚书家教开明,家主又崇尚武学,故府上的女眷也是准许习武的,而后辈当中,就属李晴雨是个中佼佼者,不单单是武艺超群,内力也是深厚的。
“我当是谁迷惑了烨哥哥,却原来是十七太子妃,这有夫之妇勾引当朝命官,这罪名可不小,十七太子妃何苦要背上这等不耻的骂名?”李晴雨满脸嫉恨,一番话夹枪带棒,说得好不怨怒。
小碗是个急性子,一听这话就要冲上去,洛青岚浅笑着拉住她,淡淡的说:“青岚不知还有这么一些罪名骂名,只听说过一个巴掌拍不响,李小姐道我勾引了侯爷,照你这意思,那侯爷着了青岚的道,与太子妃有染,与又当是何罪?”
羽衣本来就是个狼藉的名声,她也不在乎往自己身上泼脏水。
所谓恶言骂名,不过是俗人才会在意,在洛青岚看来,正如同权势金钱,一样是过眼云烟,相较之下,钱财反倒更为实用一些。
“你这女人好不要脸,真是不知廉耻,怎么能说出这种话来?侯爷何罪之有,你休得胡言乱语,往烨哥哥脸上抹黑,否则我就……”李晴雨那句“杀了你”到了嘴边又咽了回去,不能乱了阵脚。
洛青岚又是一笑,带着些许嘲讽和怜悯,不过是一句“有染”,她就激动成这样,这个词可比她口中的“贱人”“妓女”“不要脸”要干净太多了。
“就怎样?你这女人才不要脸,一口一个哥哥的也得有人答应才好,还说我们家主子不知廉耻,你便是倒贴定北侯也不稀罕看你一眼呢,没人要就罢了,偏偏还巴巴的赖在人家府上不走,真是丢脸。”要说小碗这张嘴也确实厉害,说出来句句戳人痛处,只说的李晴雨脸色铁青。
也怪不得小碗说话重,只要是那嫉恶如仇的性子,定北侯府除去清尘郡主就属这个李小姐张扬跋扈。
昨夜小碗就从侯府的婢女口中得了些关于她的只言片语,方才这番话才得以一语中的。
“放肆,一个出身青楼的丫头也敢这么跟本小姐说话,你好大的胆子。”一直怒指着小碗,李晴雨的身子因气愤微微颤抖,目光也充满了杀意。
“奴婢胆子不大,但和一个将死之人说几句话的胆子还是有的。”小碗无视李大小姐握剑的动作,不以为然的笑着。
她的武功是不敌李晴雨的,可也不知道为何,就觉得只要有自家小姐在,她就可以无所畏惧。
“表姐,小不忍则乱大谋,你无须和这婢女之气,冷静些,待会儿只管对付羽衣就好,将这大胆的婢子交给妹妹就成。”黄莲心拉了拉李晴雨衣角,她当然不是想要帮她,只是这两人越闹越大声,惊动了定北侯什么都白瞎。
李晴雨瞪了小碗一眼,便绕过她站到了洛青岚身边。
那速度是小碗远远不及的,连淡然的洛青岚也跟着掀了掀眼皮,看来这李小姐有几分本事,难怪敢张扬至此。
“怎么,这就怕了?”得意的昂着头嗤笑了声,目光是看着湖面,那话却是对惊讶的小碗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