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束菟蹙眉,她低声说:“可能是发烧了。”恒温种族大多了解的疾病。肯兰:“该怎么办?”在她们交流着要怎么给人类降温时,广播中,导演也很紧张,他说自己已经在找最了解冷冻人的医生,目前对方正在乘坐星轨。床上的人类忽然重重地呜咽一声。肯兰、束菟顿时无声,看向她。人类睁开双眼,高温让她的眼珠蒙上一层湿漉漉的水雾,她白着唇,轻声地喊:“好热。”就只是两个字,耗费了她许多力气。支离破碎的声音,含着热度。她说的时候,不忘要扯开身上的被子。本来就只盖住腰腹,扯开后,睡衣都是潮潮的,伸手一摸,全是高热发汗留下的痕迹。肯兰与束菟对视一眼。束菟先问导演:“医生还有多久能到?”导演直抹汗,“需要十分钟,我在两小时前就喊了他来。跃迁耗时久,他正在赶来。”星际时代,找出一位了解万年前蓝星人类的医生属实太难。这类的专家,大多常年奔波于高等星系进行研讨开会,提升医学技术。节目组开拍前,导演就做好所有医疗准备——别墅里单独建了一个医疗仓,足够星际种族在受伤生病时进行治疗。可人类不一样。陨落于星际历史的蓝星人类,如今独自存在,仅有一人——没有一台医疗仓是适配人类的。他们绝不敢轻易地将人类放进医疗仓。肯兰脸色难看,她半蹲在床边,用自己温凉的掌心贴着发热的人类。束菟还在和导演交谈。“既然很早就发现桥桥状态不对,为什么不和我们说一声?”束菟生气的点在于这个。肯兰哄着呓语的人类,同样冷冷道:“就让她一个人在房间里捱着吗?”这责怪有理有据。但导演也挺委屈,或者说,在人类发热后,密切观察直播间的观众都没有在第一时间发现她的异样。没有任何种族可以自信声称自己了解万年前的蓝星人类。观众们本以为人类在睡梦中发汗,脸红,挣脱被子,滚来滚去,是再正常不过的睡眠行为。他们怎么能想到,这会是人类处于生病的状态?直到徐桥桥热得直皱眉,抽着鼻子哼唧,直播间才有观众觉得不太对劲,胆怯发出疑惑:【会不会是生病了啊,桥桥看起来很不舒服】有了一个这样的发言,大家的思路才被带偏。星际宇宙中,很小一部分温血种族会有与人类徐桥桥此刻类似的不适表现。他们在直播间公屏发言:【我觉得像是,我家小崽小时候不舒服发热就是这样的,体温高了平常有十多度……】【节目组赶紧安排医生来给桥桥看看】导演意识到不好,他通过冷冻人博物馆的关系,联络了相关研究专家,找到精通冷冻人的医生。医生本在遥远星系进行医学会议,一听说是徐桥桥可能生病,连会议都不开了,直接坐上星际交通工具,奔波跃迁。导演干巴巴答:“……这是我的错,我对人类不够了解。”他沉痛地反省,至于为什么没把这消息告诉其他嘉宾,他也做了解释:“找你们也没太多用处,毕竟,你们不是医生。”肯兰闭口不言。她的手掌被人类忽的一阵大力拽了过去。柔软、热乎乎的人类把脸埋进她的掌心,不忘嘀嘀咕咕:“凉快。”束菟瞥见这一幕,她当机立断,去洗漱台用清水浸了一条湿毛巾,拧干后,擦人类的皮肤。克里斯:“桥桥怎么样?”英俊兵虫克制着情绪,眸中盛满担忧。可惜暂时没有谁能给他答案。丝芽挤进门,她急匆匆地赶来,在看到室内大床上的徐桥桥时,愣了愣。冷血种族的体温更适合给发热中的人类贴贴。把精灵的温凉掌心贴热了,肯兰哭笑不得地看着她“绝情”地丢掉她的掌,抱怨:“你热。”她无奈反驳:“是你弄热的。”眼瞅着丝芽到了,肯兰把她拽住,扯到徐桥桥身旁。并不忘示意:“拿手给她贴贴,桥桥热得厉害。”丝芽的肌肤冰凉,人类一旦贴上去,就不再吭叽,她心满意足地搂着,湿漉漉的眼迷迷糊糊地看床边的三个女孩儿——她在恋综节目中认识的好朋友。徐桥桥迷惑而顺从地挪了两下位置,想将自己的床分享给她们:“你们是来找我玩吗?”“一块躺躺!”门外的几人怔住。克里斯挪开眼神,藤里央耳廓泛红,阿诺紧张地用触手攀着门框,利奥羽翼蓬松,单晰失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