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娘娘。”雾儿偷看眼主子坚定的目光,心里终于松了口气,刚才看主子满脸茫然,她真有些不适应,不过,主子就是主子,虽然在后院掌权多年也有云夫人撑腰,但娘娘从不焦躁,对每个对手也不轻视。她常说‘女人都是危险的,重视一些总不会错’,所以多年来她不认为有主子摆不平的女人,这次的萧侍人肯定也一样。
“大哥,大哥,小鼠怎么没有来呢,大哥,大哥,大哥。”林飞楚阴魂不散缠着林飞叶,不明白他的夫子为什么没有出现。
一身白衫的林飞叶笑着把三弟从空中拉下来,耐心的哄道:“大哥没说他今天来,况且今天下雨了你忍心白夫子淋湿吗?”
林飞楚委屈的看着大哥,水漾漾的眼睛比外面的雨景更加诱人:“可是人家想早点看到小鼠,大哥,大哥,你让小鼠现在就来讲学,现在就来吗,大哥,大哥。”
林飞叶为难的看着撒娇的弟弟,这事她在呢么能做主,可是望着弟弟可怜巴巴的小脸,他也恨不得让白小鼠现在就过来哄他弟弟:“飞楚乖,白公子一定会来的,明天大哥再帮你看看去行吗?”
林飞楚眼睛亮亮的嘟着嘴道:“可还是想现在看到小鼠,大哥,你想想办法吗。”林飞楚撒娇的粘着他哥哥,说什么都像今天见到大哥给承诺给他的夫子。
林飞叶为难的挠挠头,他怎么好意思雨天去打扰人家,何况说好了几天后过来,今天去不太好:“大哥现在陪你读书好不好。”
“不好。”林飞楚不依的拽着飞叶的胳膊,可怜巴巴的晃着他大哥:“哥哥,要现在啦,哥哥,哥哥。”
“你们在干什么!”林国安突然皱着眉头走过来,眼神不悦地瞅着被弟弟求的哥哥。
林飞叶赶紧后退一步行礼,父如山,他对林国安敬重多余不满:“儿臣,见过爹爹。”
“小楚,来爹爹这边。”林国安跃过他直接看向爱子。
林飞楚立即甩脾气道:“不要,我要哥哥,哥哥会找小鼠陪我念书。”
林国安慈爱的瞅着脚不着地的三儿子:“小楚要念书呀,爹爹可以陪你。”林国安最疼的就是这个小儿子,那张柔和了江南灵秀的小脸一直是他的骄傲。
“不要,哥哥会给我找小鼠,你不会。”
林国安慈爱的笑了,疼儿子是做父亲的本能:“但他现在没有小鼠,爹爹陪你也一样。”
林飞叶眼里闪过一丝落寞,可他没有落寞的资格不是吗?
“才不,我多求求大哥,大哥就会帮我去找,如果我求你,你又不会去。”
林国安闻言立即不高兴的看向大儿子,声音生硬的道:“怎么,你做了什么了不起的事还让你三弟求你,飞楚要什么,你去找就是,如果你觉得飞楚请不动你,用不用我这把老骨头也求求你!”
“儿臣不敢,儿臣不是那个意思,实在是”
飞楚护在大哥身前抱怨的看着父亲:“大哥才不是不帮我,大哥只是”
林国安不等儿子说完,笑着抱过儿子问:“小楚是不是很想见那个白什么的公子?”
“是白小鼠啦。”
“是,是,父亲糊涂,小楚很想见他吗?”
“嗯。”林飞楚利落的点着他的小脑袋,显得分外可爱。
林国安揉揉他的头发疼爱的道:“其实你大哥可以去给你请回来,他刚才只不过是跟你闹着玩呢,不信你问你大哥。”说完警告的看着大儿子。
林飞楚眨巴着兔子一样的眼睛看向被他磨了一天的大哥。
林飞叶想说些什么,但收到父亲警告的眼神后又咽了回去:“是,儿臣这就去办。”
林飞楚立即拽住大哥的衣角,小声的道:“大哥,你刚才说很为难的,不去也没关系。”
林国安把儿子拉回来:“不为难,不信你再问问他。”
林飞叶压下苦涩,疼惜的看眼三弟:“大哥跟你闹着玩着,你现在回去休息不要吹风,大哥给你去请白公子。”
林飞楚的眼睛瞬间大亮,极力隐藏下一抹不舍但是最终没有叫住哥哥转身的脚步。
“来人,扶三少爷回房。”
“可是”林飞楚想说什么,但精致的小脸最后皱了皱什么都没说的转身飘走。
林国安迅速对身后的人道:“告诉林飞叶,如果他带不回该带的人,他也不用回来了。”
“是。”
林飞叶打着伞走在雨中,银白的长衫在夜幕下飒然的孤寂,同色系的玉带飘荡在雨里没了依附的方向,绑在腰间此等白玉此刻闪着清冷的月光,如同他的主人般毫无价值,林飞叶自嘲的一笑,勉强的打起精神,又不是第一次了,于其自怜,不让想象白公子会不会见他。
夜雨让空气更加阴冷了,凄清的街道已没有什么路人,打更的开始转街,路旁的商店已经关门,林飞叶没有任何怨言的向前,为了飞楚什么都值得。
突然一阵急迫的敲门声让他瞬间驻足,一名女子身体半湿的敲打着胭脂楼的大门,一张不算绝色的脸上,有着浓浓的书卷气,她身后跪着十几个奴仆,脸色坚定的跪着,为首的女子没有任何雨具执着着拍打着大门,林飞叶的心猛然一滞,瞬间狂跳的让他心惊——安忆词,京城第一才女,秋游会上一首绝妙的好琴,震撼了不懂五弦乐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