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翎辰说:“难道不是你?”
“难道应该是我?”
两人对视片刻,楚然双手一摊,“对我,你完全不用这样。”
肖翎辰心虚低头,“我觉得做了对不起你的事情,所以在你面前低人一等。”
楚然哈哈大笑。
刚才在音乐间看到他的时候,她就发现这家伙还穿着西装革履,连皮鞋都没换。他急着见她的心情,她立刻就懂了。
这个蠢货,什么时候都很蠢。
肖翎辰拉拉楚然的小拇指,“原谅我,行不?”
楚然说:“我从来就没怪过你……好吧,一开始怪你。但后来想通了,要不是我自己蠢,看到一个人的车就上,肯定现在好好的。
听说大学生坐出租车失联,我这种情况是不是比她们幸运些?”
楚然越是表现得无所谓,肖翎辰越是愧疚。轻轻抱住她,肖翎辰痛苦地说:“你就怪我吧。如果第一时间发现你失踪了,如果没有安子柏捣乱,如果汤姆没盯上我,如果对潘雨没有一再心软,这些都不会发生。”
楚然帮他找借口,“他们把我当成你的软肋,所以我更应该坚强。不怪你。真的。”
肖翎辰抱着楚然的姿势没变,怀抱中已经空无一人。
这种情况已经是他能想象的最好的一种。
楚然看似强势,但心肠很软,只要他多磨几次,他们的关系肯定能恢复如常,他很擅长这种小计谋,但突然不想用了。对楚然用心机,会让他觉得自己很糟糕。
楚然回到房间,松了松酸痛的肩膀,才想起刚才走出房间是为了去一楼找玻璃杯,泡咖啡。
她害怕睡觉,她不知道在梦中会出现什么,甚至,她会贪恋梦中的场景。
但清醒地看到房间中的布置,看到护工小心翼翼跟在她身后,看到小兰发来拍摄现场的动态,楚然一再绝望。
她以前把母亲去世评为最绝望的事件。现在,她总会忽的冒出生无可恋的想法。
生命可贵,她应该珍惜……
人生短暂,她应该及时行乐。
不同给声音在耳边打架,她烦躁不已。
这种状态,还是让她一个人安静呆着吧。肖翎辰,她不敢再相信。
第二天醒来,楚然发觉手脚被牢牢禁锢。
身后贴着一具温暖的身体,伴随着沙哑含糊不清的嗓音,“还早,再睡会儿。”
肖翎辰,是什么时候跑到她床上的?
楚然思考了半天,找不到答案,在热乎乎的被窝中陷入梦乡。
睡了一个回笼觉,楚然坐起身,看到身边坐在床上的肖翎辰,失声问道:“你怎么在这儿?”
“这是我房间。”
“嗯……我的意思是,你不应该去上班?”
“我翘班了。”
任性嚣张的肖翎辰,让楚然无语。
肖翎辰挑起楚然的下巴,眯起眼睛看刚刚睡醒暂时神志不清的女人,神色变幻万千,轻轻说:“嗨,你好。”
楚然眨了眨眼,逐渐看清这个男人的样子。
他穿了米白色的睡袍,无名指上套着银白色戒指,修长的手指像挺拔的竹子,一截截指节泾渭分明。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