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顾曦一副冥顽不灵的样子,那老师叹了口气,“不是我说,这种事,别人巴不得不沾上,你怎么还顶风上?心里有问题的学生让家长领回去想办法就是了,在学校能看出个什么来?万一被别的学生瞧见了,有什么风言风语,反而对恢复情绪不利。”
其实他刚到文山高中兼职做这个心理辅导老师的时候,也是有一腔抱负的。
青春期的孩子,容易钻牛角尖。
那会儿不是没有人过来咨询,他也尽心用自己的专业去疗愈那些学生。
学生还小,口口相传,到最后就传成了某某同学心里有病。
后来就有学生因为过来咨询反而加重了心理负担。
从那以后,李国政就授意他,只偶尔讲讲大课就行。
大课耗时费力,组织一次年级大课,要动大阵仗。
高考红线就刻在那,久而久之,心理咨询室就成了摆设。
也就顾曦这种“新人”才会把巴巴地跑过来,替学生问询。
“那你有没有认识的心理医生,在文山的?”顾曦仍然不愿意放弃。
“有倒是有,就是收费不低。”
十班学生良莠不齐,家庭困难的居多,心理咨询开销不菲。
他说的那个数字,顾曦估算了一下,马淑香很难负担得起。
其实这件事也好解决,只要她能说服李国政,让心理辅导老师继续给学生做单独的心里咨询,就能迎刃而解。
可惜李国政出差了,还要几天才能回来。
顾曦悻悻地走出了心理咨询室,蒋坤就站在走廊尽头,像一株挺拔的树。
“找我有事儿?”顾曦掩饰住脸上的失落。
“嗯。”蒋坤沉吟道,“晚上我在向日葵有场演出,您可以去看吗?”
怕顾曦不同意,他又补充道,“我还邀请了班上的同学。”
“这样啊。”
虽然学生去酒吧这事儿学校严格禁止,但向日葵是个音乐酒吧,且一直响应政策,不出售含有酒精的饮品给未成年人,眼看学期过半,孩子们周末去听听歌放松放松也没什么不好。
蒋坤平时独来独往像个独行侠,顾曦也乐于看到他和同学相处融洽。
这种学生欢聚的场合,她一个班主任去就挺扫兴的。
顾曦微笑着说:“你们难得出去放松放松,都是学生,我去你们会拘谨。”
“不都是学生。”蒋坤挠挠头,“还有别的老师。”
“还有谁啊?”顾曦想不出蒋坤还和哪位老师有过交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