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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节（第2页）

&esp;&esp;猝不及防看见谢衡之的脸，四目相对之时，亦泠瞪大了眼睛，仿佛还沉浸在梦魇里，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

&esp;&esp;谢衡之：“魇着了？”

&esp;&esp;亦泠没说话，只是怔怔地看着谢衡之。

&esp;&esp;梦境与现实在眼前交错，她一时分不清哪个是真，哪个是她的臆想。

&esp;&esp;直到耳边虚幻的水声退去，屋子里安静得只能听见她和谢衡之的气息声。

&esp;&esp;昏死前最后一刻的记忆在脑海里清晰重现，那个将她从水底拽上去的人，和眼前这张脸，严丝合缝地重合了。

&esp;&esp;她喃喃张口，说出了醒来后的第一句话。

&esp;&esp;“为什么救我？”

&esp;&esp;谢衡之似乎也没想到她会这么问。

&esp;&esp;“你是我的妻子，我不救你谁救你？”

&esp;&esp;他的神情里没有丝毫的遮掩，语气自然到仿佛在回答一个平常的问题。

&esp;&esp;所以亦泠相信他说的是实话，可是——

&esp;&esp;“若我不是你的妻子呢？”

&esp;&esp;在惊恐的梦魇中转醒，亦泠的脑子几乎空白一片。

&esp;&esp;她自己都不知为何要问这么一句。

&esp;&esp;在她话音落下后，谢衡之也沉默了。

&esp;&esp;他似乎从来没考虑过这个假设。

&esp;&esp;若亦泠不是他的妻子呢？

&esp;&esp;他看着眼前女人的眼睛，凝神片刻。

&esp;&esp;“会救。”

&esp;&esp;他的声音不大，一个字一个字落在亦泠耳边，久久回荡。

&esp;&esp;不，这不可能。

&esp;&esp;根本不可能。

&esp;&esp;想起胸前锥心的痛感，一阵凉意蔓延心间，让亦泠从他的眸子里回了神。

&esp;&esp;他心肠好不好，亦泠比谁都清楚。

&esp;&esp;两人就这么看着对方的眼睛，没有说话，谁都猜不到对方的想法。

&esp;&esp;就在这时，曹嬷嬷推门而入，站在外间问道：“夫人可是醒了？！”

&esp;&esp;没等里面的人说好，曹嬷嬷探头进来看了一眼，亲眼瞧见亦泠已经坐了起来，顿时激动得直抹眼泪。

&esp;&esp;“夫人您终于醒了！您可吓死老奴了！冬日里那么冷的湖水，也不知您怎么捱过来的！”

&esp;&esp;对，湖水。

&esp;&esp;那些惊恐的记忆如潮水般涌入亦泠的脑海，她顿时顾不得其他了，后怕阵阵袭来，她忽然倾向谢衡之，急迫地说：“我不是意外落水，是有人要害我！”

&esp;&esp;“我知道。”

&esp;&esp;谢衡之的声音波澜不惊，却泛着森森寒意，“在查了，我会给你一个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