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说完又回头看亦泠,“难不成你以为我要去周府打断他另一条腿?”
&esp;&esp;“那倒不是。”
&esp;&esp;听着谢衡之这语气,亦泠能感觉到此事对他来说是有些棘手的,忍不住再次确认:“我不会有事吧?”
&esp;&esp;谢衡之原本都要跨出门了,听到亦泠这么问,他又原地站住。
&esp;&esp;“你不会。”
&esp;&esp;笃定的声音落下,还没等他接着说出那句“我会”,亦泠就忙不迭拍拍胸口大为欣慰:“那就好那就好。”
&esp;&esp;谢衡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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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谢衡之前脚离开,曹嬷嬷后脚便端着刚煎好的药轻手轻脚走了进来。
&esp;&esp;“大人今日可真忙,晚膳都来不及进几口又走了。”搁下药碗,曹嬷嬷又道,“夫人何不让大人想想办法?指不定就找着太子妃娘娘的簪子了。”
&esp;&esp;曹嬷嬷提了这么一嘴,亦泠才恍然大悟。
&esp;&esp;谢衡之既如此神通广大,寻一支丢失的金簪岂不是探囊取物。
&esp;&esp;“是呀,刚刚怎么忘记了。”
&esp;&esp;亦泠托腮叹了口气,“哎!那只能等他回来再让他办吧。”
&esp;&esp;这话听着,怎么越发像吩咐小厮办差事。
&esp;&esp;曹嬷嬷刮了刮耳廓,又道:“夫人还在病中,今日又出府折腾,喝了药便早些歇息吧。”
&esp;&esp;亦泠自然也想早点歇息,可是谢衡之还没回来,她还等着听周府那边儿的下文呢。
&esp;&esp;不知不觉间,谢府点亮了一盏盏灯,又在夜色渐浓时掐灭一根根灯芯。
&esp;&esp;林枫院的寝居只留了一盏挑杆灯,影影绰绰,尚不如窗外月光亮堂,堪堪照亮榻边一隅。
&esp;&esp;亦泠已经架不住身体的虚弱睡了一觉。
&esp;&esp;此时蒙眬地睁开眼,见屋子里这般景象,心知多半已过了亥时。
&esp;&esp;怎么谢衡之还没回来,难不成真因周兴怀之事被困住了?
&esp;&esp;不可能。
&esp;&esp;亦泠很快否定了自己的猜想。
&esp;&esp;以谢衡之的行事作风,他更有可能是因为去打断了周兴怀另一条腿才晚归。
&esp;&esp;眼下虽是漏夜,但因着傍晚就睡下了,亦泠反而逐渐清醒起来。
&esp;&esp;左右也难以再次入眠,浑身也躺得酸痛,她索性下床活络活络筋骨。
&esp;&esp;伸展着臂膀走到了镜台边,余光忽然瞥见今日买回来的金簪。
&esp;&esp;原本亦泠是抱着簪子再也找不到的最坏打算去的东市,想买一支更好更精致的金簪来赔罪。
&esp;&esp;谁知她打完周兴怀进了第一家首饰坊就瞧见了一支相差无几的。
&esp;&esp;不过样式虽然差不多,这外头的工艺却是比不上内务司工致的。
&esp;&esp;也不知能不能镶嵌几颗名贵宝石上去来表达自己的歉意……
&esp;&esp;亦泠正出神想着,忽然听到一阵极为细微的水流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