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他已经连着好几日踏着暮色就回了谢府,偶尔还有闲心和燕王出去游玩享乐。
&esp;&esp;“或许是宫里有事吧。”
&esp;&esp;说完,亦泠想也不想就径直吩咐道,“你派个人去瞧瞧,是不是雪太大封了路。”
&esp;&esp;“哎!好!”
&esp;&esp;曹嬷嬷连忙去安排,留锦葵一人陪着亦泠用晚膳。
&esp;&esp;看见曹嬷嬷小跑着出去,亦泠这才有一瞬的愣神——
&esp;&esp;不是,干嘛要关心他是不是被雪封了路?
&esp;&esp;这种时候,锦葵还特意宽慰道:“夫人别担心,大人或许只是太忙了。”
&esp;&esp;“我没有担心啊。”
&esp;&esp;亦泠为了证实自己,忙不迭又夹了许多菜,埋着头一口接一口吃下去。
&esp;&esp;撑得实在吃不下了,她终于放下碗筷。
&esp;&esp;曹嬷嬷派出去的小厮也在这个时候带回了消息。
&esp;&esp;“大人还在宫里没出来。”
&esp;&esp;小厮神色惶惶,忽然又压低了声音,“听说是今日朝廷收到急报,北犹的蛮夷潜入赤丘烧杀掠夺,杀了不少当地百姓,圣上勃然大怒。”
&esp;&esp;原来是这样,怪不得谢衡之迟迟未归。
&esp;&esp;亦泠惶惶点头,让他继续去候着消息。
&esp;&esp;毕竟她不懂朝廷大事,更无法插手,只是心里莫名涌上一股不安。
&esp;&esp;曹嬷嬷见状,安慰道:“夫人别忧心了,北犹不过蛮夷之地,朝廷定会摆平的,不会殃及咱们的。”
&esp;&esp;亦泠想想也是,北犹和大梁摩擦已久,时不时有侵犯挑衅之举,她从小到大不知听了多少回,不论最后如何解决,都从未殃及上京一砖一瓦。
&esp;&esp;她如今的身份还是谢衡之的妻子,更不必如此多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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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北犹侵犯赤丘的消息早已不胫而走,满朝上下都为此愤懑不已。
&esp;&esp;可是能怎么办呢?
&esp;&esp;北犹虽是蛮夷之地,奈何有一条回赫山脉为起天然屏障,整个民族又威猛善战,兵强马壮。
&esp;&esp;在大梁最为强盛的时候都未曾将其攻下,如今朝里廉颇老矣,新起将士又青黄不接,圣上也清楚当下国库的情况,拿什么来荡平北犹?
&esp;&esp;好在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北犹纵然野心勃勃也不敢贸然出兵攻打大梁,这些年也就只敢在边境挑衅生事抢些过冬的物资。
&esp;&esp;以大梁如今的境况,圣上今日震怒之后无非就是斥责镇守赤丘的凌大将军,令其杀些个北犹人示威震慑罢了。
&esp;&esp;沈舒方得知此事时,所想也是如此。
&esp;&esp;直到她听逢渝说,今日胡拔王的次子呼延祈入宫面圣了。
&esp;&esp;这事儿怎么想怎么奇怪。
&esp;&esp;北犹与大梁接壤,而胡拔则位于北犹的东北面。
&esp;&esp;与蠢蠢欲动的北犹不同,胡拔与大梁虽无国境接界,却早已确立宗藩关系,逢新王即位便会上表大梁,请求册封。
&esp;&esp;两国宴赏往来,向来邦交和睦。
&esp;&esp;怎么今日北犹侵犯大梁的消息传到了朝廷,前来上京的却是胡拔的王次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