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陆宛偷偷看了青年一眼,心想下次有事还是叫孟青阳算了。
&esp;&esp;青年晕船住不了二层,孟青阳和青年两个人又都身材高大,挤不开一张床,所以只能陆宛和青年在同一张床上睡。
&esp;&esp;好在床够宽敞,船上被子也足够。
&esp;&esp;陆宛多抱了两床被子回来,点着灯在床上铺来折去,不一会儿就在靠墙的位置给自己垒了一个小窝。
&esp;&esp;他做这一切的时候青年就坐在下面椅子上看他忙活。
&esp;&esp;“好了,”陆宛蜷着腿坐在自己的地盘上,怀里还抱着一床被子:“这边是我的,那边是你的,不准越界。”
&esp;&esp;青年挑眉:“你把三床被子都用了,我盖什么?”
&esp;&esp;“……”
&esp;&esp;这个时间船管已经休息了,陆宛也不好去敲人家的门。
&esp;&esp;可他也不想拆了自己辛辛苦苦垒起来的小窝,于是抱着被子坐在床上犹豫不决。
&esp;&esp;青年才不管他,吹了灯上床,夺走陆宛抱在怀里那床被子,躺到自己的位置上闭眼就要睡。
&esp;&esp;陆宛在黑暗中瞪着青年的轮廓看了一会儿,终于是有些气不过地拆了自己小堡垒的一床被子,卷着被子滚到床的最里面去,紧贴着墙角闭上眼睛。
&esp;&esp;头天晚上明明离得远远的,快还给我
&esp;&esp;南方的天气变化无常,比姑娘的脸色还要难猜。
&esp;&esp;刚刚还是艳阳高照的天,不过是吹了一阵风,乌云就过来了。
&esp;&esp;天空阴沉沉的,陆宛趴在栏杆后面看几个厨房的小工动作麻利地收回铺在外面的油纸,上面晒着一些小指粗细的小鱼干。
&esp;&esp;江上的水腥味比平时重一些,约摸着是要下雨了。
&esp;&esp;也就是一盏茶的功夫,黑云沉沉的压下来,然后是电闪雷鸣,空中劈下一道耀眼的闪电。
&esp;&esp;大家都各自躲回舱房里,陆宛那间舱房的窗户没关,雨水都从廊外打了进来,陆宛过去关窗,被雨水浇了一脸。
&esp;&esp;孟青阳和青年还在下棋,他们这盘棋下了很久,一直没有分出胜负,陆宛看了一会儿觉出有些无聊。
&esp;&esp;他故意在旁边弄出一些声响,希望这两人注意到旁边还有个活人。
&esp;&esp;青年拾了一枚棋子扔过去,刚好打在他腰上,“安静些。”
&esp;&esp;其实并不疼,但陆宛还是捂着腰躺到软塌上,四爪朝天看着天花板。
&esp;&esp;雨水落在屋顶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桌上的那盘棋似乎怎么也下不完。
&esp;&esp;就在陆宛听着雨声昏昏沉沉快要睡着之时,他终于听到青年的声音:“你输了。”
&esp;&esp;“是,”孟青阳笑笑,在棋盘上捡起自己的白棋放回自己的棋笥中,“江兄好厉害,是我输了。”
&esp;&esp;陆宛翻了个身面朝着他们,“你们下完了?”
&esp;&esp;他枕着自己的手臂看他们收棋盘,目光追着青年的手动来动去。
&esp;&esp;青年伸手在桌上一扫,将黑子全部归拢到一处,其中有一粒孟青阳没来得及收走的白子,被他用拇指轻轻推出去。
&esp;&esp;青年的手很好看,大概是习武的原因,指节处稍微有些宽大,不过并不影响整体,反而显得很有男子气概。
&esp;&esp;只是右手拇指上有一个戴扳指戴出来的印子,比手上其他处的肤色白一些。
&esp;&esp;“唔?”
&esp;&esp;陆宛发出一声疑问,撑着手臂从软榻上坐起来,看着青年空空的拇指,“你的扳指呢?”
&esp;&esp;扳指这种小物件,若是摘下来单独存放,反而会有不小心弄丢的风险,陆宛并不认为青年会把它摘下来细心存放。
&esp;&esp;他走过去拉青年的手,确定了两只手上都没有扳指。
&esp;&esp;“呀,”陆宛看着青年,眉头微微皱起来:“是不是弄丢了?”
&esp;&esp;“可能是吧。”
&esp;&esp;青年也一脸苦恼,看着自己空荡的右手,“平时戴习惯了,突然不见了也没察觉出来。”
&esp;&esp;“那还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丢的,能不能找回来。”陆宛抓着青年的手,手指下意识地在青年戴扳指的位置摩挲几下。
&esp;&esp;青年一脸懊恼的样子,还有几分失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