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小波捂着肚子龇牙咧嘴的问:“大光,到底怎么回事儿啊?”
虎子舅都要气炸了:“行了,别问了!先把那人送医院,大光脖子上的伤也得包包,走!”说着,就走过去把躺在地上的男人一把抓了起来扛在肩上,大摇大摆地走出屋子。真是力大无穷,让我等望尘莫及啊。
我捂着脖子也没法开车,安澜自告奋勇的要替我驾驶。我当然信不过她的手法了,就没答应,让程小波开车送我们来到了医院。路上我们简单给程小波讲了刚才事情发生的经过,虽然他一口一个不信,但还是听得惊心动魄。
到了医院一检查都是皮外伤,没大碍。程小波打电话叫来了男人的家属,好像是他的姐姐。程小波这家伙也会说,把所有责任都一推二六五的赖在了jing神病人的身上。说什么:男人jing神病发作,买了地板叫人往墙上铺,地板厂的人来了又抢个钉子扎大腿自残,还要伤人,最后把我给咬了。
那个男人的大姐一听连忙摆手,说:“这跟我可没关系啊。我又不是他的监护人,我家条件也不怎么样,哪有钱赔给你们啊?”
程小波摆出一副多高的首长架子:“我们已经协商过了,对方了就不跟你们计较了。把你们叫来是让你把他领回去,再把医药费给垫上。回头到社区找我,我研究研看看能给你们报了不?”
家属一听欢天喜地的走了。
我摸摸缠了厚厚一层绷带的脖子,回头看见了安澜:“我说你怎么还在这站着呢?你是不是也该回去了?你车可还在建材城停车场呢,估计这个点儿停车场也关了,你等着明天去取车吧!”
经我这么一提醒,安澜才想起来还有这么一档子事呢:“哎呀妈呀!这回我麻烦大了,明天老板不得扒了我的皮呀!我得赶紧给他打个电话说我进医院了。”说完就紧走两步躲到一边去给老板打电话,她走出能有十多米外我都能听见,从电话里面传来劈了头盖脸的骂声。
打完电话她撅着个嘴回来了:“唉!我老板知道我把他车偷着开出来了,现在气的想掐死我。估计他明天要是知道我把他车刮了,撕了我的心都有。”
我幸灾乐祸地还劝呢:“行了,以后开车多长点眼睛吧!天也不早了人也不少了,你老人家该干嘛干嘛去吧,我们也撤了。”
安澜睁开大眼睛看了看我,又看了看虎子舅:“啊?都这个点儿了你们不吃饭呐?要不我跟你们吃饭去吧!”
我说:“怎么你还赖上我们了?你不怕我们是坏人给你卖了?”
安澜大眼珠一转嘻嘻的笑了:“切!就你们两个那个熊样,还能把我卖了?想本姑娘也是阅人无数。我一眼就看出来,你虽然说话挺贫,但面相就是窝囊囊还小肚鸡肠的样儿;时哥更是有贼心没贼胆的人。再说了,要是坏人的话,一般会主动要求我跟他们走。你们不但不主动要求还不爱带我去,也证明你们应该不是坏人。”
我说:“那就是你阅历浅了。怎么坏人脸上都得写着‘坏人’俩字儿?万一我们是会演戏的坏人呢?你个小姑娘家家的不就栽了?”
安澜得意的一扬头:“我拿眼一扫就知道,你们两个摞一块儿也不是我对手。告诉你们吧!本姑娘平时健身——空手道黑带,信不信?”
我连忙鸡叨米一样点:“信信信信信!这个我可太信了。”老实说,安澜刚才那一记神龙摆尾简直英姿飒爽,给我留下的印象不可磨灭,可以称之为标准的腰马合一,虽然后来的表现面屁了点……
看着我一副奉承的表情,安澜更得意忘形:“以后谁欺负你了跟姐说,只要你给姐哄高兴,姐罩着你没问题。”
我连忙虔诚的应和:“这位大姐,您可真是条汉子。不知道您一会儿能一脚踹开停车场的门吗?”
安澜一白我:“别哪壶不开提哪壶啊,”回头又冲着虎子舅和时斌说:“今天真是太jing彩太刺激了。走,我们去喝酒,我请客!”
虎子舅不无惆怅的说:“唉,今天就是让那黄鼠狼子跑了。以后可是后患啊!”
时斌切切的问:“那……它会回来找我们麻烦吗?”
虎子舅还没答,安澜却透子一股子豪气冲云天的劲头:“管它呢?我看出来了,胡师傅是肯定是高人,有他在没问题!今朝有酒今朝醉,我都等不及和胡师傅痛快喝几杯了!”
虎子舅叹了口气,说:“好!丫头说的对。就听丫头的,我们先喝酒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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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一行五个人来到了一家饭店,点了几道菜要了一箱啤酒,就大大列列的围着桌子坐到了一圈。
安澜这丫头片子果然是人来疯自来熟,推杯换盏没过几巡,便认时斌当了哥哥,又和程小波成了哥们儿。最后端着一杯酒,笑嘻嘻地对虎子舅说:“胡师傅啊!都说高人隐藏在民间,我一直不信。今天小丫头遇到您可算开了眼。说实话,我是真想拜您当师父,但我也知道,像您这样墨匠门儿的高人肯定不会轻易收徒弟,特别是女徒弟。小丫头也不敢高攀,你要是不嫌弃的话,以后我也叫您虎子舅吧!这样显得亲近!”
虎子舅听得很开心,端起酒杯一饮而尽:“丫头,我说过了。第一眼看见你就喜欢你的脾气。刚才你那两脚踹的也是有模有样啊,不简单!其实我也不是墨匠门儿的真正传人,有些事儿也说不太清楚,不说也罢!我看这样吧,你也别叫舅了,咱们肩膀齐为弟兄,你以后就叫我虎子哥吧!”
安澜一听后脑勺都乐开了花:“虎子哥,小丫头给您敬酒了。”说完大大方方地连敬了三杯,这酒量让我一个大老爷们儿也咋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