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渡没有出声,偏头看着他,那眼神仿佛在说:你莫不是个白痴?
靳北言一愣,悻悻地摸了摸自己的鼻子,他怎么又忘记了,黎渡的真实身份可是皇子,追杀他的人那么多,若是将这里保留着,岂不就是给别人钻了空子。
靳北言老实闭了嘴,肉疼地看着小厮们收拾破坏。
但黎渡还算有点省钱心,知道把能打包带走的东西都带走。
靳北言连早饭都没能吃上,就被黎渡拎上了马。
临走之前,他回望着那偌大的别庄,心里竟然生出了一丝不舍。
都是钱啊!
这处别庄那么大,却在靳北言住了一天后,被烧的一干二净。
不得不说,黎渡做事真的有点绝。
然而黎渡却半点没放在心上:“你会不会骑马?”
“马会骑我。”靳北言沉浸在房子被烧的悲哀中,张口就来。
话音刚落,他就猛然闭了嘴,还想给自己两嘴巴子。
不过黎渡没有在意,只是道:“那我们同乘一骑。”
说着他就翻身上了马。
“抓紧了。”他只提醒了一句,随后一夹马肚,挥鞭一扬,马儿就跟箭一样冲了出去。
靳北言吓得毕生脏话都飙到了嘴边,却又因为灌风硬生生憋了回去。
两人共乘一匹马的感觉不太舒服,但黎渡因为着急赶路,压根就没过问靳北言的感受,半天下来,靳北言感觉自己离死不远了。
中途黎渡停下来休息,靳北言差点直接从马上摔下来。
若不是黎渡眼疾手快将人扶住,靳北言可能就真的要死了。
靳北言沾地的那一瞬间,直接弯腰吐了起来,那声音简直恨不得把自己的胆汁给吐出来。
黎渡脸上闪过些许复杂的情绪,默不作声地把马牵远了些。
靳北言也是第一次知道,原来自己还晕马的。
“喝点水吧。”
把马转移走的黎渡又倒回来,递给靳北言一个水袋子和一张帕子。
靳北言弓着腰,缓了好一会儿才抬起头来。
他接过帕子擦了擦嘴,用水漱了口后,才稍微好受一些。
靳北言眼眶微红,眼尾还挂着一滴泪,鼻尖也有些红,长相本就可爱的他此刻这番模样,饶是黎渡都撇开了眼,没再看他。
靳北言毫不知情,说实话,他昨天在水边看到那几乎和自己一个长相的脸时,都惊讶了一瞬,要不是自己的身体好好躺在医院里,他都怀疑自己是身穿了。
靳北言把帕子捏在手心,哑着嗓子对黎渡说:“谢谢,我洗好后还给你。”
黎渡皱了皱眉,很快又松开,语气不冷不淡:“不用,吃东西吗?”
闻言,靳北言用一种怪异的眼神看向他,带着十分的警觉:“你该不会又要我剖兔吧?”
“……”黎渡难得地垮了脸,“干粮。”
“喔。”
靳北言这才放下心来,把帕子收好后,他又用水洗了手,然后才伸手过去:“什么好吃的,统统拿来。”
周围安静吃东西的人皆是一怔,转头看着靳北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