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边跟经纪人联系,一边要照看温诉。
这事情发酵得比他们想象中都要大,论坛已经翻了天。公司老板气得砸了办公室一个昂贵的花瓶,经纪人还要去劝。
今天就只能暂时把Rei送回家,明天再看看怎么处理。
大明星出了事可以找公关,地偶这么小个圈子,粉丝都牢牢圈在论坛里,而且各个都非常有想法,公关屁用没有。
工作人员也发愁,就怕Break出了问题他们也得受牵连。
“Rei,你家住哪儿?我让公司的车送你回去吧。明天……明天再听陈因姐怎么安排。”
“不用了。今天谢谢你。”温诉婉拒了她,自己坐上路边的出租。
这事其实都不用等到明天,温诉知道公司那边会怎么处理。
他靠在座椅上,望着窗外没有月亮和星星的漆黑天空。
已经开始对痛觉有些麻木了。
等车到了公寓前,司机叫了他一声,温诉才缓缓回神。
他付了钱,道了声谢,单手撑着拐杖下车。
现在唯一比较庆幸的是当初考虑地段和房价时,把自带电梯算进了性价比里。不然这会儿温诉估计得对着几十层楼梯发愣了。
他一边自嘲地想,一边等电梯下来。
这时才感觉口袋里的手机震了一下。
温诉出来没卸妆也没换衣服,工作人员比较细心,临走前把他的背包拿上了。
刚才在医院,温诉那张脸,又穿成这样,没少被人看。但事发突然也顾不上这些了。
电梯下来了,温诉走进电梯,一边摸出手机。碎掉的屏幕也没法挡住最上面发信人的名字。
是工作软件,而对面只给他发了一句话:“你人在哪儿?”
“……”温诉眼底有晦暗的光闪动。
到了楼层,门开了。温诉低头走出去,走廊的灯光昏暗,一道被拉拽得斜长的阴影突然覆盖下来,笼罩在他头顶。
有人说:“温诉,等你好久。你怎么才回来?”
这声音普通,再普通不过了。
可它早已通过漫长的岁月牢牢地刻在了温诉的身体里,一旦响起,就会激起脑子里的应激反应。
温诉唰地抬起头,看见来人,一张脸就白了。
男人站在他的房间门口。
一整年没有见过的脸,还是憔悴、狼狈、风尘仆仆,和记忆中的一样,只让人恶寒。
温诉张了下嘴,没能发出声音,声带用力到几乎颤抖才勉强挤出几个字:“……你怎么找到的?”
男人看了眼他撑着的拐杖:“腿怎么弄伤了?爸爸不是说了,出门在外,你要小心自己的身体。”
“滚!”温诉睁大眼,下颌线绷得发紧发僵,“你他妈少来这套假惺惺的。说,你怎么找到我家的?”
男人还是一副关切的表情,温声细语地说:“你毕竟是我儿子。你以为换个区、换个住址,我就不知道你在哪儿吗?我之前连你练舞室都找到了。只要不出国,我总能找到你的。”
温诉的四肢筋骨都僵直着发冷,摇摇欲坠得好像随时会倒下去一样。但他不能。
男人似乎看穿了温诉的虚张声势,他往前一步,语气放得更轻了。
“温诉,你终究是我儿子,我是你亲生父亲。你再怎么样都不能不管我。我最近给你打电话你老不接,所以我只能来找你了。”
“你最近怎么样?做地偶应该赚了不少了吧?你骗我也没用,我都打听过了。”
男人晃晃悠悠地竖起三根手指,眼白过多的眼珠犹如豺狼般死死盯着他。
“三十万,你就最后再给我三十万,行不行?算爸爸求你,爸爸最近真的很缺钱,供应商已经说了,拿到钱就十倍返给我……我、我之后保证不找你要钱了。怎么样?温诉,看在你妈的面子上——”
温诉举起拐杖冲男人脸上砸去。
“你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