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实在熟悉,石铭瞬间警惕起来:“长兄不要骗我,以我的资质……真的只是辛苦一些吗?”
季怀旬看了他一眼,立刻改口,“你的话,可能比我所说的还要再辛苦些,”迟疑片刻,又补充道,“此次需要背诵的篇目居多。”
还要背书!石铭更慌张了:“长兄花了几日才将那些书目背熟的?”
“不多,三日。”
自己虽然不及长兄聪慧,但如今距离秋试还有一个月余,日日努力,总不至记不住长兄三日里能背熟的东西。石铭松了一口气,笑问:“大约有多少书目要背呢?”
“不多,”季怀旬想了一下,答道,“不过四十余本罢了。”
石铭脸上的笑顿时僵住:“?”
看着季怀旬波澜不惊的表情,石铭觉得自己如果不是眼睛出了问题,那就一定是耳朵聋了。
“别说四十余本,就算是四本,也足以要了我的命啊长兄!”石铭光是想想那个数目下的厚度,就脑子发炸,“就没有旁的法子——”实在不行就放弃吧!
石铭卖力地嚎了半天,余光一扫,却发现季怀旬并没有在听他说话,正冷冷地盯着某处,眸中冒着瘆人的寒气。
怎么了?
石铭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就见天光乍亮,门边隐隐映出一个身影。
难道有人在偷听?石铭不禁心惊胆颤。
袖口慢慢垂下,修长的指尖握上藏在其中的刀柄,锐利刀尖一寸一寸地探出衣料,季怀旬的目光显出寒芒,嗓音也是冰凉的,“谁?”
“怀君!”沈芙从门边探出脑袋,满脸是笑。
季怀旬面色微缓,袖口半露的刀光也收了回去。
想起昨晚两人同睡一张床,季怀旬后知后觉地生出点尴尬来,静默了会,不自然道:“醒了?”
“早就醒了,”沈芙快步走上前,找了个位置坐下,“刚刚怕打扰你们说话,我才在门口等了会,没敢进来。”
沈芙一惯早起,没有赖床的习惯,起床整了衣衫就轻手出了门,刚准备转进厅堂中,见有人在谈话,才停在了门外听了几句谈话。
不过,三天背四十几本书?
沈芙在门外差点没笑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