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似乎能够明白,一向冷心冷面的长兄为什么会一而再再而三的为沈芙所吸引了。
因为在所有人看来,季怀旬是半点都出不得错的季氏遗孤,是身份尊贵的皇长孙。
可在沈芙眼里
他只是夫君,是怀君,是……季怀旬。
李孝是秋试的考官,这样的身份不便于和石铭呆在一起。到了出口,他就选了一个与石铭所去相反的方向,匆匆离去。
石铭揉揉脸,打起精神走进考场。
毕竟接下来才是重头戏。
总是闹腾腾的考场此时鸦雀无声,无数双眼睛扫过坐在正前方的三位贵人,神情小心又谨慎。
石铭找了个位置坐好,随口压低声音问身边人:“出什么事了?”
“我们本以为面答只是太傅来问问话,没当回事,哪里想到陛下和边大人都来了,”身边人低声回他,“因着考核的数目多到背不完,不光是我,几乎所有人都没在这门上多花心思。
石铭莫名虚,若无其事的点点头。
“等下若无人能回答上问题,陛下必然会生气……那可就糟了。”
“既然人都到齐了,比试开始。”
正当他们窃窃私语时,高台上坐着的太傅轻咳一声,拿手中卷着的书册敲了敲桌案。
“第一门,医术。”
“城南怪病病症奇特,严重者面部脓包呈破裂像,并借空气延续传染,加重病患人数——”
捏紧拳头,石铭鼓起勇气,按着季怀旬说与他听的计划,强壮镇定的在众目睽睽下站起来。继而,他扬声打断太傅的话。
“错了,这个病并不会在人与人之间延续传染。”
这位太傅的身体似乎并不太好,连着咳嗽了好一阵。等平稳气息后,他的神情虚弱又疲惫,这才慢吞吞的看向石铭:“我可是听清了,方才你说,城南怪病并无传染的忧患……”
“口说无凭,你可有什么确凿的据证?能否拿出来,让我与陛下瞧上一二,”停顿片刻,太傅幽幽开口,“也好叫众人信服。”
记着季怀旬的叮嘱,石铭深呼一口气,斩钉截铁道:“回太傅,我并没有实际的证据。”
四周响起一片嘘声。
石铭鲜少遇到这样的场面,看着四周考生嘲笑的面容,中不免露怯,几乎忘了接下来要说什么。
又是一个哗众取宠的蠢货。
郑勇帝不由将眉头皱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