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吵了,赶紧干正事啊!
石铭拼了老命,对着纪云使眼色。用力过猛,他的眼睛都有些抽筋的迹象。
收到他的信号,纪云也明白自己偏离正轨太久了,轻咳一声,转而道。
“我这次是为了城南的百姓而来。”
见她如此,郑勇帝疲惫的挥手:“有话你便直说吧,别兜弯子了,这还是在考场上,朕可没心思再去同你拌嘴。”
边羌从没见过郑勇帝这样纵容过谁,又不好开口驳了帝王的颜面,只能站在旁边一忍再忍,都快将自己憋成一块木头了。
还算让他欣慰……陛下如今总算明白自己还在考场上,被众人看着。
“我身边人意外到了城南,也染上了这众人口中药石无医的怪病,”纪云目光飘忽,随口扯着谎,“前几日,我瞧着他的模样,见有好转的迹象,还觉得奇怪。可今日,我却惊异的发现他竟好全了。”
这番话虽然是纪云瞎编的,但这件事却是真真切切发生在城南,倒也算不上是骗人的谎话。
而换做任何一个人站在这说同样的话,哪怕是好全了的那个病人活生生的站在郑勇帝面前,郑勇帝都未必会正眼看上一眼。
就算真信了,以郑勇帝谨慎的性子,事情未确认前,他也不会在明面上表现出分毫的赞同,而石铭想借这个机会翻身的希望也就变得十分渺茫。
可若由纪云说出口,郑勇帝就一定会信。
爱使人盲目,没有原因。
石铭在一旁看准时机,适时的插话:“陛下,太傅,这正是我的意思。我走访时发现,城南患病之人大多吃过一味名为筱粉的调味,觉得其中有猫腻,觉得这正是引起病疫的罪魁祸首。”
郑勇帝眯眼:“可带来了?”
“带来了,”石铭镇定自若的从怀中取出一个瓷瓶,“这筱粉由筱叶磨制而成,是真是假,还请陛下和太傅亲自定夺。”
“筱叶?”
纪太傅接过瓶子,单手成扇,在瓶口掀了掀风,神色严肃起来:“陛下,这确实是由筱叶磨制而成。而鲜少有人知道这筱叶有毒性,误食有了病症,这也就说得过去了。”
自沈行业和御医被人抬着回来,郑勇帝位了避免病疫流祸京城其余的地方,只封锁了那处,却没再来人问过城南的消息。
郑勇帝转头对边羌道:“再派人去查查,看看病患收治点的情形,速速来报。”
边羌应声,匆匆而去。
纪云倚在门边不再出声,托她的福,秋试才能接着往下进展。可考生们战战兢兢不敢发言,倒显得无趣起来。
直到问答都念完了,都无人再出声。
郑勇帝摇头:“罢了。”
纪太傅明白郑勇帝心中已经有了定夺,低声道:“既然已经问完话,陛下可以去同考官们商议秋试录用的人选了。这处等时辰到了,自有官兵领他们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