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楚凌沉俯身向前,近距离看着颜鸢的迷蒙的双眼,看着她难得坦率的眼眸中清晰地倒映出自己的模样。
&esp;&esp;即使是现在。
&esp;&esp;他依然容易对她动杀心。
&esp;&esp;所有心怀不轨的人中,只有她最不顺眼。
&esp;&esp;只有她让他无法忽略心中的不悦。
&esp;&esp;他既看不懂颜家想要的,也猜不透她想要的,只能放任割裂的情绪在身体里翻滚涌动,让疑虑夹杂着愤懑在身体里肆虐成潮。
&esp;&esp;他盯着颜鸢的眼睛,低声问她:“你到底……想从孤这里得到什么?”
&esp;&esp;颜鸢已经没有力气与精力再与他周旋了。
&esp;&esp;她只是觉得头痛得快要炸开了。
&esp;&esp;这些天来她一直没有真正休息过,再经过今日这一场乱局,她的身体实在已经快要到极限了。
&esp;&esp;可楚凌沉……
&esp;&esp;多年不见,他比当年的少年还要难缠。
&esp;&esp;她受够了。
&esp;&esp;几次三番,来来回回,没完没了。
&esp;&esp;她想像当年一样,直接把他揍服。
&esp;&esp;颜鸢咬了咬牙,摇摇坠坠站起身来。
&esp;&esp;她本想要抓住他的衣襟,可是身体不稳向前栽倒,她的眼眶就重重地撞上了楚凌沉的肩胛骨。
&esp;&esp;酸痛炸裂,眼泪瞬间横流,头颅还埋在他的肩头,满腔怒火就此喷了出来:“我还想问你,到底要怎样才肯放我睡觉!”
&esp;&esp;楚凌沉的脊背撞上轿辇侧壁。
&esp;&esp;颜鸢昏昏沉沉,从他的肩膀上支起身体:“你堂堂一国之君,既然疑虑难消,何不直接杀了我?你每日那么闲吗?天天盯着我摆布?你是脑子有病还是有病?”
&esp;&esp;楚凌沉挣动了几下未果,眼里怒火中烧:“颜鸢。”
&esp;&esp;颜鸢吼他:“颜你祖宗!”
&esp;&esp;楚凌沉:“……”
&esp;&esp;颜鸢的神智浑浑噩噩,胸口的那口恶气暂时纾解了些许,于是她松开了束缚,低垂下了头颅,连肩膀也耷拉了下来。
&esp;&esp;“你为什么一直不愿意相信我?”
&esp;&esp;她已经困倦到了极致,所有的力气都化作了一声喟叹:
&esp;&esp;“我明明,已经嫁给你了啊。”
&esp;&esp;……
&esp;&esp;想再陪你一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