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神平静得就像没事人一样。
身上没一块好肉,只有脸上看着还干净得很,只是冻得嘴唇都发青了。
他把衣服脱下来,裹住周舒然,小心的把他抱回房里,又盖好被子。
身体接触到床的时候,周舒然痛得一抖。
老头哭得眼睛都花了,一直在说对不起对不起。
周舒然听了许久,才睁开眼,看向他:“你不是一直都知道吗?”
现在在装什么?
老头闻言更是泣不成声。
他知道自己儿子脾气爆,但是他没想到会到这个程度。
这已经不仅仅是狂躁了,这是在施,虐。
而他竟然不管不问的,由着自己的儿子,把这孩子折磨成了这个模样。
周舒然从他乱七八糟的话语里,慢慢的整理出了思绪。
然后不由得笑了一下。
老头被他笑得一怔,有些不安的看向他。
周舒然看着老头,笑得一脸恶意:“那你也不知道你儿子是恋,童,癖对吗?”
老头顿时如遭雷击。
他像是被人一下子抽掉了脊梁骨,整个人都垮下来了。
他抖着唇,不敢置信的望向周舒然。
周舒然觉得很好笑,也真的笑出了声:“你想说你不知道吗?你真的不知道吗?隔着一道门,你儿子在做什么,你不知道?我哭喊的时候,你没听到?”
当然不是完全无知无觉。
当他注意到周舒然身上的伤痕出现的位置开始不对劲的时候。
他听到周舒然绝望的嚎叫的时候。
不是真的没发现,真的没听到的。
只是一直在瞒着自己,在欺骗自己。
想着不至于的,不会这样的,我儿子只是脾气爆,不是变态。
然后这层摇摇欲坠的遮羞布,被周舒然一把扯下来了。
男人这天晚上没回来,大过年的,许多外地打工的人都回来了,他跟着老朋友聚会去了。
早上老头出门的时候,他就跟老头说了,自己会打牌到明天再回来。
一晚上的时间,足够老头去与自己做斗争了。
早上老头起床,在门口磨菜刀的时候,路过的大婶跟他说,看到他儿子在塘边,看样子喝多了,在那乱骂人。
“三爷你还是过去把他拉回来吧,这大过年的,说些不中听的话,塘边还有人呢,听着也不太好不是?”大婶嫌恶的皱了一下脸,朝着老头道。
老头欸了一声,把菜刀放下,朝着塘边过去了。
周舒然其实并没有想到他们会争执到打起来,甚至男人会一个不小心,绊倒树桩摔进塘里。
男人一夜宿醉,本来就不清醒,塘里结了冰,他挣扎着,反而陷得更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