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不说他了。”沈瑛抹干眼泪,把箱子往姜宁一塞,“这份是你的,拿着!”
姜宁感受着怀里的重量,只觉得烫手。
“妈,哥哥他们…”
“我也给你哥他们留了一份,他们也知道的。”沈瑛把自己的安排讲了出来。
“我自己也留了一份。”见女儿还想说什么,沈瑛也知道她在担心什么,又继续说。
姜宁听着只觉得咋舌,她是知道外公是个红色资本家,但没想到家资那么丰厚。
姜宁打开匣子,数了数,一共十五根金条,怪不得当时她妈对她在废品站捡的那一小块金子无动于衷呢,又想起她爸的夸赞,脸上只觉得火辣辣的。
见女儿盯着匣子,沈瑛也没打扰,只以为没反应过来,又自顾自的从金条底下抽出两张泛黄的纸。
“这一份,是房子的地契。”
姜宁接过后看了看发现真的是房产证,而且还是北京的两处房子,薄薄的纸张,在她手里瞬间重若千斤。
“妈,我不能要。”
金子也就算了,好歹大家都有,房子她拿着烫手。
“这是你外公给你的嫁妆。”沈瑛按下她的手,“他说女孩子要有底气。”
沈家祖上也出过大官,到了沈外公这一辈,资产已经在他手里翻了几番,抗日时期也给捐了不少钱财,要不是看局势不对,又因一些不得已因素,只能忍痛把家产处理了。
最后,实在没有办法了,能捐的捐,能卖的卖,除了还剩下的几处房子,其他那些不动产也还有些许,只不过现在不能拿出来罢了。
“这房子租给政府用了,到时看看局势能不能好点。”
沈外公一早就知道“怀璧其罪”的道理,早早为女儿打算好了,给她留下了不少压箱底的东西,处理好国内的事后,找了个路子,谁也没告诉,悄无声息的出国了。
姜宁都被外公的谋算给震惊到了,这是走一步看十步啊,步步都想到了。
沈瑛又絮絮叨叨的说着,“时瑾家有钱,我们家也不穷,爸妈在呢,以后要是过的不舒心了就回来。”
现在看着周时瑾是不错,但谁也无法预料到以后的事,沈瑛怕女儿以后没有保障,把父亲留给她压箱底的也给了不少,这样也有底气。
还有两个儿子的那一份她也留着呢,看什么时候形势好点了再拿出来。
听到沈瑛的话,姜宁只觉眼眶发热,泪水顺着脸颊滑落。
沈瑛轻拍着姜宁的背,又说,“妈把嫁妆给你准备好了,时瑾给的彩礼妈加了点,又添回去了,放在你钱匣那里…”
这年代结婚都是两家商量着给彩礼,除了这些,家境好的人家还会备上三十六条腿和三砖一晌。
周家也不含糊,把三十六条腿和三砖一响也全部买齐了,还备了不少其他东西。
姜宁当时看着院子里又多出来的一辆自行车也是哭笑不得,现下,家里一共有三辆自行车了,进进出出大院的人都眼馋的不行。
彩礼对外给的是三百,对内实际给了一千,沈瑛自己又给添了一千加进去,也给置办了不少嫁妆。
六床棉被、被褥、枕头、枕套、床幔、暖水瓶、用惯的家具、还有几身新衣服并上那些彩礼,林林总总快堆满了大半个屋子。
“东西要放好,钱要自己收紧,别弄不见了。”一想到女儿明天就要结婚了,沈瑛恨不得把所有她事情都给她叮嘱了一遍。
“妈,我又不是不回来了,到时我天天跑回来烦你!”姜宁听着自己在妈妈眼里像个小孩似的,不乐意的抿了抿嘴,一副撒娇姿态。
“好,妈等着你回来烦我。”沈瑛也眉眼含笑,对女儿这样黏着自己也很乐意。
“那个…要是时瑾那方面不好,你自己斟酌着,或者回来告诉我,我再想办法。”犹豫了好一会儿,沈瑛才很不好意思的说。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