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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第2页）

&ldo;啊‐啊……&rdo;那人似乎现在才明白管他要什么。&ldo;身份证?……&rdo;他挠了挠乱蓬蓬的后脑勺，&ldo;我没有带着。要去拿一趟吗?&rdo;

&ldo;您领到新的身份证了?&rdo;

&ldo;干吗要新的?&rdo;他有点晃晃悠悠，站不稳当。&ldo;我只有一个，怪不幸的，孤苦零丁。&rdo;

&ldo;这么说来，您把它放在家里了?&rdo;

&ldo;本来就在家里放着。我马上回去取一趟。&rdo;

&ldo;我们送您回去。&rdo;

那人膀肿而昏昏欲睡的脸上露出不安的神色。他大声地抽了一下鼻子，晃了晃脑袋。

&ldo;不用，不用。我自己去取。&rdo;

&ldo;我说我们送您回去。&rdo;

&ldo;那么你们能体谅我的处境吗?&rdo;

&ldo;能，&rdo;谢尔盖微微一笑说，&ldo;只是首先必须了解您的处境。您坐吧。&rdo;

那人蔫头耷脑地在椅子上坐了下来。

&ldo;您请讲。&rdo;

&ldo;那么情况是这样。这大约是两个星期以前的事……&rdo;

&ldo;两个多星期。&rdo;

&ldo;也许是两个多星期吧。我到市场上去。任卡给了我三十戈比，让我买土豆。她当然事先把我搜了一遍，结果我身上一分钱也没有。就是说，什么也喝不成。要知道，心里火烧火燎地难受，想喝得要命。我又看见周围所有的人都在喝，当然都是双双对对的。真的，有些人还在找伴。在这种情形下，你会怎么做呢?而我身上不巧只有三十戈比。嘿，我带着身份证呢。任卡可没有考虑到它的威力。于是我便把不幸的它，也就是身份证，交出去了。&rdo;

&ldo;&lso;交出去&rso;是什么意思?&rdo;

&ldo;啊，是这样。就是说，我把身份证给了他，算作抵押。那么他给我……就是说，给我一瓶酒。&rdo;

&ldo;他是谁，这个善人?&rdo;

&ldo;他叫达尼雷奇，&rdo;那人仿佛沉入幻想地说，&ldo;是个热心肠的，开了一个日用小百货商亭。&rdo;

&ldo;他怎么会有&lso;伏特加&rso;呢?&rdo;

&ldo;他经营的……&rdo;

&ldo;那么您的身份证在他那里了?&rdo;

&ldo;应该在。就是说，如果他没有弄丢的话。&rdo;

&ldo;也有这种情况吗?&rdo;

&ldo;肯定有。怎么?人吗，他也是人啊。&rdo;

谢尔盖瞟了一眼赫拉莫夫，后者又点了点头。现在这次点头的意思是，他认识&ldo;热心肠的人&rdo;达尼雷奇。&ldo;他领悟力真强。&rdo;谢尔盖暗自注意到。

一小时以后，他已经掌握了有关那个在集体农庄市场上开日用小百货商亭的彼得&iddot;达尼雷奇&iddot;谢苗诺夫的详尽的材料。这家伙是个非常奇怪的人，当然也是非常可疑的人。谢苗诺夫生活得十分阔绰，隔三差五地在市场上一两天不露面，无论是在博尔斯克，还是在其它城市，他都有许多熟人，经常来找他的还有一些女人。他是单身汉，好交际，人也不笨。刑侦局的人员对谢苗诺夫发生兴趣可不止一次了，然而，除了他们已经掌握的他的那些不足以作为罪证的鸡零狗碎的投机倒把行为以外，没有发现谢苗诺夫在任何其它方面有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