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花离都这样说了,估计她或许是希望小事化了得了,化羽便不再问责侍女,让她退下了。花离见侍女起来时脸色发白,心里愈发对这个正儿八经的宫中生活不满,不禁小声嘟囔道:“哎,至于吗?以后可怎么过啊……”
“你说什么?”
“嗯?”花离眸子一闪,赶紧将注意力转移到化羽身上,只笑答,“呵呵,没什么。”
然化羽却捕捉到了花离笑容背后那一丝无奈,对比难以放心,便继续问道:“可是对宫中生活不适应?”
“哎呀没有!哪儿不适应啊!我过得好得很呐!”花离扯起一脸僵硬的笑,她不想化羽再操心自己的事,于是岔开话题,“还不都怪你,非给我穿这么复杂的裙子,一层又一层的,走路跟扫地似的,我不绊倒才怪!”
“你总不能粗布麻衣地住在宫里,连宫女的衣装都比不上的话,她们可就不会对你那般毕恭毕敬了。”
“呵呵,说得好像很有道理酱紫,”花离冲化羽翻了个白眼,觉得自己似乎扯远了,想到化羽出去这么久才回来,心里不由得一紧,迫切地想知道结果,便立马恢复正经问道,“对了,你不是去命天阁了吗,大巫怎么说?”
“大巫还在炼药,不过……”化羽没有说下去,转头看向灵锦,不觉皱了皱眉便向她走去。
花离见化羽这副忧愁的模样,心里觉得恐怕多半不妙,生怕自己问多了会惹化羽不高兴,却又无法抑制自己迫切地心情,于是小心翼翼问道,“是不是……情况……不太好啊?”
“大巫让我动作要快了。”
“动作要快?你要做什么啊?”
听花离这样问,化羽猛地回神,才发现方才自己忧思重重看着安睡的灵锦走了神,不小心说漏了嘴。花离还不知道他带星月进宫的真实目的,但要不要告诉她,却让化羽十分纠结。依大巫之言,此事最好不要让第三个人知道,但他又不想再隐瞒花离,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他担心日后花离若是知道了自己所作所为,恐怕产生其他想法,甚至可能怀疑自己接近她目的不纯,倘若她一气之下就要离开,到时候自己解释也解释不清……
但左思右想之后,化羽还是决定再隐瞒花离一阵。哪怕日后被她责怪,现在最重要的是顺利治好灵锦。眼看离成功不远了,化羽以为此刻绝不能节外生枝,这件事情知道的人还是越少越好。因此便随便想了理由将花离搪塞过去了。
……
……
“大王为何还没来看我?”星月喃喃道,“咔擦”一刀将花枝给剪废了,一看心疼不已,莫名其妙地向一旁的婢女发脾气,“你说!大王为何还不来看我!?”
一闻怒气,婢女赶忙弯腰喊着“姑娘息怒”。
星月见婢女畏畏缩缩的模样,只觉得她成不了事,便冷冷瞥了一眼,平复下情绪又问道:“大王回宫多久了?”
婢女不敢抬头,怯怯懦懦应道:“已有两日了。”
“两日!都两日了!?”
星月猛地一个转身,又吓得婢女直接“扑通”跪了下去,连连喊道:“姑娘息怒,姑娘息怒……”
星月没好气地瞪了婢女一眼,心里埋怨这般胆小懦弱的人怎么会跟了自己……“你给我起来!”
仿佛一个惊雷落在头上,只见婢女浑身一颤,哆哆嗦嗦地站起身来,双腿还在发抖。
星月转过身去自顾修剪花枝,免得看着婢女一张胆怯脸坏了心情。“我问你,消息可有散出去?”
生怕星月怪罪到自己头上,婢女即刻应道:“散出去了,散出去了。”
“怎么说的?”
“就按姑娘所言,说的……姑娘重伤未愈正卧床修养……”
“那就奇怪了,”不小心一走神,“咔擦”一声又给剪坏一株,星月不悦地微蹙眉头,一为毁了花,二为心中疑惑,“大王若得知我身体这般情况,怎么会迟迟不来看我?”
“你可知道,大王这两日都在什么地方?”
“回姑娘,听说……大王从回宫便一直在长明殿,只去过一次命天阁……”
一听是长明殿和命天阁这两个地方,星月倒也不觉得奇怪,不用想也知道化羽一定是一门心思都放在医治王后的病上了。
如此一来,星月以为也没有更好的法子,只好等化羽什么时候想起她,或许便会来了。刚想让婢女退下,不料她颤颤巍巍地喊了一声“姑娘”,看似有话想说……
“还有何事?”星月本没有当回事,可听婢女支支吾吾地半天说不出个事儿,心急之余不禁有些怀疑,这才发现不对劲——平时这婢女巴不得自己不跟她说话,还从未见过她主动有话要与自己说。现在婢女又这般纠结模样,星月心里一紧,想来或许是真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才让婢女迟迟不敢开口。
“到底有何事?你若再不说,我便要罚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