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沉皱眉道:&ldo;此人死一万次都不足以快人心,不过他是百厌国师,留着大有益处,等战事终结再报私仇也不迟。&rdo;
冷清浊撇了撇嘴,没有再言。
宋语山望着古樾被人绑住手脚抬走止血,如今地位翻转,心里暗爽的同时还有一丝怅然。指间有意无意地敲打着匣子。
敲了几下后,她忽地一拍脑门,赶紧说道:&ldo;傅沉!你快看看这个!古樾他就是为了这个放弃了逃跑机会的,想必是十分重要之物。&rdo;
傅沉接过匣子,深沉地看了宋语山一眼,说道:&ldo;你也是因为这个匣子才被他追上的吧?
宋语山张了张口,有些心虚。
傅沉低声说道:&ldo;没有责备你的意思,只是不希望你为了任何事涉险。先和你爹娘一块回去歇一会,等我处理完外面的事,和你一起看这个匣子。&rdo;
他声音很低,如同耳语,离得稍远些的人听不到他说什么,只觉得两人之间被暧昧气息所萦绕。
而傅沉在得到宋语山的一个点头之后,随即恢复了不苟言笑的样子,翻身上马,继续围剿剩余的百厌士兵。
笼罩着安庆城的乌云不知什么时候彻底散开了,月色大大方方地流淌下来,为城墙打上一层银色的光辉。
宋语山坐在桌旁,手撑着腮,歪头看着宋序为阿娘处理好伤口,三人都没有讲话。
&ldo;语山,困了就先休息吧。&rdo;宋序说道。
宋语山止住打了一半的哈欠,用力摇了摇头,说道:&ldo;我再等等,月影说最多再一个时辰,他便会回来了。&rdo;
油灯里的火苗被风吹得暗了一下,冷清浊往里面添了些灯油,却不小心牵动了伤口,差点打翻油灯。
宋序见了,顺手接过,说道:&ldo;女儿要等便罢了,你这个伤员,先去睡觉行不行?&rdo;
冷清浊道:&ldo;我是不大想等的,可我想知道那匣子里到底是什么,值得那国师把自己给搭上。&rdo;
宋序道:&ldo;匣子里装的东西难道会跑吗,你睡醒起来不也能看?&rdo;
冷清浊白了他一眼,宋语山眼见着他们又要争执,忙道:&ldo;阿娘快去休息!我明天一早便亲自告诉阿娘,保证一刻都不耽误。&rdo;
女儿说的话总是比夫君要有用些,冷清浊叹着气随宋序离去。
此时已经过了三更,夜枭挂在枝头叫了一声,受到惊扰拍打着翅膀飞走。
宋语山眼皮越来越沉,她手撑在桌子上,忍不住开始点头。
恍惚间做起了梦,梦见自己回到蒙蒙山上,午间婶娘做了糯米蒸藕,上面淋着新采的蜂蜜,宋语山吃了两碟,肚子圆滚滚地爬到树杈上躺着休息。
轻薄的叶子滑过她的脸颊,有些痒,她胡乱抬手去扯,却听见有人在树下轻轻唤她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