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日,沐剑辰正在厨房择菜,只听天边划过两道破空之声,两道白光落到了远处的通天台上。
时间不大,郝大仁就把他叫到了守安堂中,只见堂中站着两个白衣少年。
“地宗青松真人座下弟子袁昊、萧烈,拜见岳师叔、林师叔。”
守安堂中,岳守成与林茹坐在上位,其余弟子都排在旁边,场中两个白衣人,也就是萧烈和另一个名叫袁昊的俊逸青年,正向岳守成见礼。沐剑辰站在弟子列最末,看着场中的两人。
正在这时,袁昊也转过头来看向沐剑辰,两人目光相接,袁昊微微一笑,沐剑辰点了点头。
岳守成的目光在袁昊身上转了转,又瞄了瞄萧烈,脸色沉了下来,他见这二人丰神俊朗,以他的眼力,片刻间已然看出这两人资质均远在自己门下弟子之上。
袁昊是不用说了,在琼天派年轻一代中他早已负盛名,倒是年纪轻轻的萧烈,从刚才他已可以御剑而来便知,他至少已修到了太极清虚道的第四层以上,三年前,岳守成倒是见过他,以他入门不过三年半时间,这份资质当真惊人。
想到这里,岳守成下意识地看向站在最后的沐剑辰,两相比较,岳守成心情大坏,冷冷道:“你师父让你们来做什么?”
袁昊拱手道:“禀岳师叔,家师青松真人受掌门青玄真人所托,着手打理三年后同门会武大试诸般事宜。因为有少许变动,故特命我与寒师弟一同前来通报。”
岳守成哼了一声,上上下下打量了萧烈一番,道:“他是故意想向我示威的吧!”
袁昊与萧烈脸色都是一变,萧烈当时就欲发作,但袁昊一伸手拦住了他,微笑道:“岳师叔真会开玩笑,我们同属琼天派下,岳师叔又德高望重,家师绝无任何不敬之意。”
岳守成脸色阴沉,丝毫不见好转,倒是他身边的林茹笑容和蔼,温和地道:“你们不必在意,岳师叔是和你们说笑的。对了,你刚才说有什么变动,是怎么回事?”
袁昊恭敬地道:“回禀林师叔,事情是这样的,往年琼天峰会,琼天派诸宗各出四人,此外长门天宗再多出四人,共成三十二之数,抽签对决,胜者进阶,如此五轮,最后胜者即为琼天派年轻一代之翘楚,能得各位师长悉心栽培。”
林茹抿嘴一笑,风姿楚楚,道:“说起来上次大试之中,你可是大出风头的人物,我记得你最后是榜眼吧!若不是长门中出了那个容云鹤,保不定就是你夺了这琼天派的武状元了。”
袁昊脸色不变,笑道:“林师叔太过奖了,上次大试中长门容云鹤师兄天赋奇才,修为精深,我远远不及,败得心服口服,无话可说。不过关于三年后的这一次同门会武,家师与掌门真人商量之后,在规则上做了些改动,特命我来向二位师叔通报。”
岳守成与林茹同时动容,道:“怎么回事?”
袁昊道:“家师苍松真人以为,琼天峰会大试本意在于发现各脉弟子中可造之材,加以栽培。而琼天派时至今日,门下弟子已近千人,其中年轻一代新进弟子尤多,其中不乏许多天赋出众的人物。以此思之,六十年方才一次的机会,各宗不过出寥寥四人,实在太少。所以家师提议,七宗各出弟子九人,其中长门人数最多,再多出一人,成六十四人数,在此基础上一如既往,抽签对决,共行六轮,决出胜者。这样也可免去沧海遗珠之憾。”
岳守成与林茹对望一眼,面色更是难看。他雷宗一脉弟子人数少资质差,乍看似乎占了便宜,但实际上却是人数人才最多的长门天虚峰和青松的地宗大大有利。
林茹见丈夫神色难看,微微摇头,以目示之。岳守成心中何尝不知道妻子的意思,此事既然由掌门师兄与青松商议过了,便是成了定局,争也无益,当下冷冷道:“如此甚好,我没什么意见。”
袁昊一笑,道:“这样就最好了。”
大堂之上,只见袁昊。他一身白衣,潇洒出众,丝毫无异样神色,逐一看过大竹峰众弟子,最后目光落到岳大仁身上,拱手笑道:“这位是郝大仁师兄吧!我们在上次大试中也曾见过面的。”
郝大仁连忙回礼,道:“袁师兄好记性,居然还记得我这个手下败将。”
此言一出,众弟子耸然动容,岳芷珊站在母亲身旁,悄悄问道:“娘,怎么大师兄是败在他的手里的吗?”
林茹点了点头,压低声音道:“是。当年你大师兄好不容易连胜了两场,我和你爹都极是欢喜,不料在第三轮遇到此人,几个回合下来便败了。”
岳芷珊一吐舌头,道:“那他岂不是很厉害?”
林茹没有马上回答她,而是转头看了看丈夫,只见岳守成面色铁青,坐着一动不动,只得摇了摇头,道:“袁昊的资质的确远胜过你大师兄,那日在比试中并无什么虚假花招,尤其是他修炼的那柄仙剑“寒冰”,是用北极万载冰晶修炼而成,威力绝大,你大师兄是比不上他的。”
这时,岳守成忽然像是感觉到了什么,也转过头向林茹看来,二人目光相接,都看出了深藏在对方心里却没有说出的话,那便是如果雷宗门下有这般人才,那该多好!
堂下袁昊正与众弟子聊到一块,他修行有成,又得师长信重,常行走天下,见多识广,加上口齿伶俐,妙语如珠,一时间众人都起了亲近之心,便连曾败在他手里的郝大仁,也早没了敌意。
一阵笑声过处,袁昊不知说了什么笑话,众人都是大笑,随后袁昊目光无意中落到一直站在林茹身后的岳芷珊身上,目光一亮,微笑道:“这位姑娘莫不就是鼎鼎大名的岳芷珊岳师妹?”
岳芷珊一扬眉,道:“你怎么会知道我的?”
袁昊微微一笑,走上几步,看着她道:“岳师妹年方十六,在太极清虚道上的造诣已然非同小可,这是本门皆知的事情,我是仰慕已久了。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岳芷珊脸上一红,嗔道:“你又不曾见我动手,怎知道我名不虚传了?”
袁昊呆了一下,随即笑道:“岳师妹不但貌美如花,而且心思敏锐,倒叫我这做师兄的惭愧了。”
岳芷珊见他一个英俊高大的身影站在身前,又听他口中赞扬自己美貌,心中忽地一阵甜蜜,但面上仍作色道:“就会乱说,像什么师兄了,不害臊!”
岳守成眉头一皱,林茹已然道:“芷珊,不许胡说。”
袁昊连忙向林茹道:“林师叔千万莫要责怪师妹,都是我口不择言,冒犯了她。”
说到这里,他微一沉吟,伸手从怀里取出一个小锦盒,递给岳芷珊,笑道:“岳师妹,这小盒中的清凉珠乃是数年前我随家师青松真人行侠,剿灭一派魔教凶徒偶然所得,虽然并不是什么奇珍异宝,但带在身上倒也能祛暑降热,另外据说对女子养颜护肤也有些好处。今天就送予师妹,权当我赔罪了。”
岳芷珊脸上又是一红,还没说话,林茹已道:“袁师侄,这清凉珠也算是一件宝物,芷珊受不起,你还是快快收起来吧!”
袁昊微笑道:“林师叔有所不知,这清凉珠与我并无大用,有如鸡肋一般。但岳师妹青春美貌,正好合用,也算是我的一点小小心意,还望岳师妹不要嫌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