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春反问:“为什么不开心?”
他和别人的话,不管做什么,明明都和她没关系。
谢宴声调一沉:“真心话?”
“不然呢?”初春感觉自己的困意都被他闹腾醒,“我本来对你的事没有太大的兴趣,谈不上开不开心,你非要问的话,那就,挺开心的吧。如果你和别人在一起的话,我还可以送上祝福。”
“初春。”
“嗯?”
“你非要气死我?”
“……”
比起气死他,初春更愿意把话坦白清楚。
这人是不是还处于自我意识中,认为她会一如既往地留恋于此。
算算日子的话,不超过三个月,她就会像三年前一样离开。
可能这次她不会断绝联系方式,但会切断长达二十多年已久的纠缠。
“没有。”
初春一边否认,一边伸了个懒腰,一切归于平常,坐起身准备去办公桌上处理事务。
没走两步,腰际一股蛮力将她强行拉了回去。
一个旋身,她正对着男人的怀抱,彼此最近距离被缩减到零,最远距离不超过三十公分。
近得可以听见他略沉的呼吸声。
初春目光平视着男人跟前一丝不苟的条纹领带,像个雕塑一样小脸波澜不惊。
她要走之类的话不想再强调,他也应该很清楚。
不知道在纠缠期待什么。
“你应该知道的。”谢宴看着眼前离他很近实则远到随时都可能离去的女孩,声线黯哑,“知道我明明——”
她突然抬头:“你也知道的。”
这五个字,针对他以前。
知道她是热烈喜爱他的,却还是漠然以待。
而现在,他也知道,她会再次离开。
不再迷恋他。
初春低头看着揽自己腰身的大手,试着慢慢拨开发现他力道很大,索性作罢,缓声陈述。
“上次在度假村,其实我还有话没有说。”
“我不需要你,不需要你的照顾。”
“过得好不好,都不需要。”
“我已经,习惯没有你的生活了。”
她挽唇,笑得有些无奈。
在此之前很想解决完恒初的事情后,若无其事地离开。
以为他会直面这个现实然后慢慢接受,但现在看来,男人自欺欺人的本事不比女人弱。
谢宴哑声道:“你别笑。”
他越说,初春越无可奈何,抿了抿唇,不知该笑还是不该笑。
这模样,看到人格外压抑。
最温柔的她,最残忍的她。